“用这种方式来换取我们的和平与安全。”
“同时,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去学习他们那些先进的技术和制度。”
“等到我们把他们的东西全都学到手了。”
“等到我们的实力足以与他们抗衡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讨论是谁吃掉谁的问题,不是更好吗?”
俾斯麦的这番话,就像一个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在场的这些君主和政客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俾斯麦这套“卧薪尝胆”计划的核心。
那就是,打不过你,我就跪下。
但我是假跪,等我偷学了你的武功,我再站起来一拳打死你。
这个想法很阴险,但不得不说也很高明。
比直接头铁冲上去送死,要明智得太多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之前那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屈辱不甘,以及一丝丝兴奋的复杂情绪。
或许这位普鲁士人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
一时的低头,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地抬起头。
最终,约翰牛国的首相先松了口。
“或许,我们可以先派一个使团过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他的话就像推倒了一块多米诺骨牌。
其他国家的代表也纷纷表示了赞同。
一场原本是为了“抗晋”而召开的会议。
最终竟然以一种荒诞的方式,变成了“降晋”的预备会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启,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此刻正在为另一件让他感到头疼的事情而烦恼。
那就是,苏媚和林婉清这两个女人,又又又吵起来了。
紫宸殿里,空气像是凝固了。
苏媚和林婉清,这两个大晋最有权势也最顶尖的女人,正站在刘启的书案两边。
谁也不看谁,但那股子对峙的劲头,几乎要把房梁给顶穿了。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钱。
林婉清的能源动力研究所,最近又搞出了一个新项目,要建一座全新的高温高压熔炼炉。
按照她的说法,这个炉子要是能建成,大晋的特种钢产量能直接翻三倍。
到时候别说造铁甲舰,就是造铁王八都能当白菜一样量产。
可问题是,这个炉子太烧钱了,光是第一期的预算,就要五百万两龙元。
林婉清拿着项目书直接就来找刘启批钱,结果半道上被苏媚给截胡了。
苏媚的理由也很充分,皇家银行的每一分钱都有用处。
现在国家最大的开销,是那条从京城通往江南的铁路主干线。
那边每天睁开眼就是几十万两的窟窿要填,一刻也断不得。
她已经把能调动的资金全都压上去了,实在是挤不出这五百万两。
两个女人就这么从皇家银行一路吵到了紫宸殿,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个代表着最前沿的科技研发,一个代表着最核心的基建命脉。
在她们看来,自己负责的那摊子事,才是大晋的头等大事,是绝对不能耽误的。
“陛下,您得给我评评理。”
林婉清先把话头抢了过来,她性格直,不喜欢绕弯子。
“特种钢的重要性您比谁都清楚,这关系到我们下一代武器和装备的更新换代。”
“现在被卡在产能上,就像是守着金山要饭吃,我看着都着急。”
“只要这五百万两批下来,我保证半年之内,让新式火炮的数量翻一番。”
苏媚听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林院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你那炉子再重要,能有京楠铁路重要吗?”
“那条铁路是我们打通南北经济大动脉的关键,关系到几千万人的生计。”
“更是我们未来快速调动兵力,稳定全国局势的根本保障。”
“现在工地上几十万工人等着吃饭,无数的材料商等着结款。”
“我要是把这笔钱抽调给你,那边停工一天,造成的损失就不止五百万两。”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话问得就有点诛心了,直接把林婉清给噎得说不出话。
她只是个搞科研的,哪里懂这些国家经济层面的大账。
她只知道,自己的技术要是不能尽快转化成国力,那就是一堆废纸。
“我……我不管,反正我的项目不能停。”
林婉清急得脸都红了。
“没了先进的武器,铁路修得再好,那也是给别人修的。”
“本末倒置,说的就是你这种只看眼前利益的奸商。”
“你说谁是奸商?”
苏媚的眼睛也立了起来,她最恨别人拿她的出身说事。
“林婉清,你别以为自己搞了几个破铁疙瘩就了不起了。”
“要不是我在这边帮你管着钱袋子,你那些研究所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从文斗升级成武斗,刘启终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都给我住口。”
他一开口,两个女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但还是互相瞪着眼,谁也不服气。
刘启看着她们,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他知道,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错,她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
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视野也不同。
林婉清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在她眼里,技术就是一切。
苏媚是个金融家,在她眼里,资本和流通才是王道。
她们就像是刘启的左膀右臂,缺了任何一个,他这辆战车都玩不转。
可现在,这两个膀子自己先打起来了。
“你们两个,都只顾着各自面前的一点事。”
刘启说话不高不低,语气平稳,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婉清,你的炉子确实关键,但苏媚讲的也有道理,铁路是大事,一刻也不能耽误。”
“苏媚,铁路的进度不能拖,可婉清手里的那个技术,对咱们今后的路同样影响很大。”
“你们为了这点资金争得这么厉害,其实根本问题并不是出在谁多谁少。”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显然之前没有想过去追根溯源。
“真正让我们发愁的,不是没钱,而是钱还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