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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驾驶舱里。

国公夫人......

如今已经不能称之为国公夫人。

陈氏从陆沉手中接过招安文书,眼中满是欣慰。

“沉儿,娘没想到,流放岛会是那般情形。”

“更没想到你们会去岛上将亲人们都救回来。”

“如今,你和月红又要为陆家男人们去往京城......”

“京城可不比偏远地区,那里等级森严,皇权至上。”

“皇室与朝中文武大臣间的关系更多错综复杂。”

“以前咱们镇国公府也是地位显赫,你父亲更是手握重兵。”

“可树大招风,龙椅上那位对你们父亲猜忌已久。”

“七皇子睿王为了与燕王争夺那位置,更是对咱们镇国公府虎视眈眈.....”

老夫人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听着。

以前她拦着大儿媳,莫要为了娘家人,给镇国公府带来麻烦。

可终归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大儿媳把府里管理的井然有序,没出过任何乱子。

反而是领兵在外打仗的大儿子出大事了。

是了,也只有这样的大事。

才能让世袭几代的镇国公府顷刻间土崩瓦解,满门被抄家流放。

想到被抓去关押大牢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他们即将被斩首......

老夫人心中就是一片落寞与悲戚。

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听大儿媳又说道。

“这次你们也看到了,睿王的人能假扮押送官差,其目的就是针对你和你兄长。”

“你们到了京城,只怕拿着免死金牌也进不了皇宫,面见圣颜。”

老夫人左手摸右手,开口说道。

“沉儿,你母亲说的不错!”

“那金临还想让我们给你写信,把你们引来,就是想将咱们陆家儿郎赶尽杀绝。”

“这一个多月的路程,他让咱们这些妇孺缺吃少喝,大日头下也不许去树荫下歇息。”

“年幼的孩子们才会中暑生病,一个个相继病故.....

“你们去了京城还不知会遭遇到什么情形,能不能救出你二叔三叔他们也是未知。”

“我们陆家经受不住这般折腾了,更不能再着了睿王的道。”

“要不,你们别去了,至于你二叔三叔他们......”

“他们出生于显赫家族,平庸无为,享了家族荣光那么多年。”

“如今也是他们的福气没了......”

陈氏和陆沉都诧异的看向老夫人。

陈氏握着老夫人的手解释道。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沉儿他们没找到免死金牌倒也罢了。”

“既然找到了,又怎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无辜受死?”

“这免死金牌本就是老国公爷留下来的,陆家这次也并非不能赦免的谋逆罪。”

“自然要带着金牌去京城试一试,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不能放弃。”

陈氏紧紧攥着老夫人的手,语气坚定却又带着几分安抚。

“母亲,二房三房同样是您和老国公爷的儿孙。”

“也是因为西北军营事件才被祸及,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若是咱们手拿免死金牌,连试都不去试一试。”

“将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老国公爷?如何面对陆家列祖列宗?”

老夫人一瞬间老泪纵横。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她已经经历过了无数回。

又怎忍心被关押大牢的陆家子孙们等着受死。

可,承祖和沉儿要是也搭了进去......

她不如即刻死了,也省得到头来悔不当初。

陈氏用衣袖帮她擦眼泪。

陆沉递来干净的绣帕,温声开口。

“祖母,母亲说得对,我和兄长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叔三叔他们赴死。”

“睿王虽狠,京城虽险,但您不妨想想今日之事。”

“金临他带着一队皇家侍卫冒充衙差,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他可有得逞?机关算尽,到头来反误了性命。”

老夫人和陈氏听到陆沉这话,方才回过神来。

是啊!她们见到陆沉后,只想着陆家的大厦倾塌。

残酷的事实让她们急于抱团取暖、互诉衷肠。

却忘了, 这个曾经就让她们深感骄傲的沉儿,如今更是今非昔比。

他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流放岛上的犯人都带出来了。

他已经成功的截断了这次陆家女眷们的流放之路。

并将睿王派来的人全部歼灭。

继往开来,大展宏图。

再去京城搞风搞雨——似乎很合情合理啊!

陈氏抚摸着皮质座椅,镇定下来,思忖着说。

“沉儿,这车辆.....你带去京城只怕会引起朝堂上下的注意,能不能顺利进城都不一定。”

“这车辆一看就不是寻常商队能用的,守城的兵士未必会放行。”

陈氏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的纹路。

“依我看,你和承祖不如轻装简从,带着免死金牌悄悄进京。”

“先去你兄长买给王武的那处宅子,将月红她们安置好后,再去探探京城的风声。”

陆沉沉吟着,想到月红说的。

“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提前做再多的筹谋,也得事到眼前,见招拆招。”

“这不就跟你们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以什么招式化解一般?”

想到月红说这话时,还在拿着团扇找蚊子,陆沉唇角微扬。

“母亲考虑得周全,这车辆确实扎眼,留在城外隐秘处也不是不行。”

“到时我会和兄长再行商议,还有母亲刚刚提到王伯的宅子。”

“那处宅子不是在兄长名下吗?陆家的产业也会被朝廷查抄了吧?”

“我们又如何进去入住?”

陈氏挽了挽耳边的发丝。

却是看向老夫人回答陆沉的疑问。

“母亲,您不是问我,要您私库里的那些珍宝做什么吗?”

“儿媳说是要送给沉儿的孩子们,您二话不说都给我了。”

“这事我得向您赔个不是,是我骗了您。”

“儿媳早在西北边境开战期间,就睡不安稳,时常做噩梦。”

“频频梦见我们镇国公府被官兵团团围住。”

“他们排着队,将咱们府中的金银珠宝,成箱成箱的搬走。”

“儿媳在梦里留不住,于是便在梦醒后,将府中众多财宝和银票转移去了王武的宅子。”

“那宅子在承祖名下,儿媳又给牛嬷嬷赎了身,将那宅子过户到了牛嬷嬷名下。”

“这梦不吉,儿媳便没与您实话实说,还望母亲勿怪。”

老夫人听的张口结舌。

“大儿媳......这事......你做的好啊!娘怎会怪你?”

“若非如此,这些东西也会被朝廷抄没。”

“还有你给汐颜写下和离书,顺理成章的让她带走了嫁妆。”

“才没便宜那些上赶着来抄家的人。”

“我陆家,打江山的是我大儿,守家业的是你啊!”

“难怪牛嬷嬷忠心耿耿伺候你那么多年,我就说能有什么错处被你赶出府去?”

“原来是为了帮沉儿他们守着财物去了。”

“既然是你给孩子们留下的,那这些就都是沉儿和月红的三个孩子的。”

陆沉露出会心一笑。

他家夫人是个小财迷,最喜欢坐在软榻上数银票了。

镇国公府少夫人的身份给不了她了,陆家的钱财倒是还能给。

这处宅子必须得去啊!

京城处处都有达官显贵。

诸多珍宝留在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由牛嬷嬷守着着实不安全。

得让夫人尽快去收好。

“对了,这次怎么没看到王武?”

陈氏的问话将陆沉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