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三十文一斗?这怎么可能。
现在市面上的粮价,可是五百文。
他们卖三十文,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们哪来那么多的粮食?
就算有,这么卖,他们不得亏死?
王安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苏诗,怒声喝骂。
“妖女,你又在搞什么鬼?”
“三十文一斗,你们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扰乱市场吗?”
“我告诉你们没用的,你们那点储备粮,根本就不够看。”
“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几天。”
他身后的那些官员,也跟着起哄。
“就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等你们的粮食卖完了,看你们还怎么收场。”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刘启能拿出足够多的粮食,来跟他们对抗。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刘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然而,苏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各位大人,可能误会了。”
苏诗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我们皇家粮业的粮食,不是按天卖的。”
“而是无限量供应,你们有多少钱,我们就有多少粮。”
“而且,我还可以再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
“从明天开始,我们皇家粮业,还将在全国各大城市,陆续开设分店。”
“保证让全大晋的百姓,都能吃上三十文一斗的平价米。”
这番话就像一盆冰水,从王安等人的头顶,狠狠浇下。
让他们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
无限量供应?全国开设分店,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食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早就被人设计好的巨大陷阱里。
就在这时,一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声音,从殿后响了起来。
“怎么,诸位爱卿,看到朕的这份大礼,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刘启,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缓缓地从殿后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但他的眼神,却冷得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寒冰。
他每走一步,王安等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等他走到龙椅前,坐下的时候。
王安等人,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从一开始,就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死亡之局。
从银行开业,到粮价飞涨,再到今天的平价售粮。
每一步,都在这个年轻人的算计之中。
而他们,就像一群自作聪明的傻子。
一步步,兴高采烈地走进了人家早就挖好的坟墓里。
还亲手,把埋自己的土,都给填上了。
“王爱卿,你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刘启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王安,轻声问道。
“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是对朕的这个皇家粮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嘛,朕,一向是很民主的。”
去你妈的民主。王安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绝望。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陛下……饶命,饶命啊。”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个快死的鬼。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和他背后的那个阶级。
已经,输得连最后一点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
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饶命?”刘启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讽刺。
“王爱卿,你这话,朕怎么听不明白呢,你何罪之有,需要朕来饶你的命?”
“你不是一直都在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吗?”
“你不是还想让朕,把摄政王的位子,让给你来坐吗?”
“怎么,现在就怂了?”
刘启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狠狠地扎在王安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臣……臣罪该万死,臣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陛下天威。”
“求陛下,看在臣为大晋操劳了一辈子的份上,饶臣一条狗命吧。”
王安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把地板都磕得砰砰作响。
他身后的那些官员,也全都跪了下来。
一个个,哭天抢地求饶不止。
整个金銮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大型的认罪现场。
然而,刘启看着他们这副丑态,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
“晚了。”他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朕,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珍惜。”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玩,那朕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下面每一个人的脸。
“赵高,把他们,全都给朕拿下。”
“然后,去他们家里,好好地查一查。”
“朕就不信,他们这些人里,能有一个是干净的。”
“凡是参与了这次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一个都不要留。”
“男的全都给朕砍了,女的全都送进教坊司,至于他们家里的那些财产。”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就当是,他们为我大晋的皇家粮业,做出的一笔启动资金吧。”
他这话,说得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就好像,他要处理的不是几十个朝廷大官,而是几十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而下面跪着的那些官员,在听到刘启这番话的时候,全都吓傻了。
他们死也想不到,刘启竟然会用这么狠,这么绝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这哪里还是一个君主。
这根本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的恶鬼,他们真的后悔了。
他们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镜察司的番子,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狼,疯了一样扑了上来。
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拖了出去。
整个金銮殿,都回荡着他们那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但刘启,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血腥的杀戮。
等到所有人都被拖走了,偌大的金銮殿里,又只剩下了刘启,苏诗和李斯。
李斯看着地上那一道道被拖出来的血痕,脸色有些发白。
他虽然早就猜到,刘启会动手。
但他没想到,刘启竟然会动手得,这么干脆,这么彻底。
一句话,就决定了几十个家族,上千口人的生死。
这种生杀予夺的权力,让他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战栗。
“怎么,吓着了?”
刘启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