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直接潜入孟府的姬太初,停了下来,打算先看看这两方人守在这边,都是想做什么。
宁冰凝、唐菲很安静,一直专心一致的盯着孟府。
孟寻欢、公孙晓生、燕龙城三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聊,闲聊的内容多是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
姬太初听了半晌,发现按照公孙晓生的说法,最近江湖上最受热议的一共有三件事:一是刀圣柳青阳、剑魔燕倾城之间的决战,二是天山派太上长老张清风返老还童一事,三是梁广返老还童,并且身负数颗天香灵乳丹一事。
其中,第三件事,关于梁广是否真的返老还童,江湖上众说纷纭,并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
又听了一阵。
姬太初在宁冰凝、唐菲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孟寻欢、公孙小声、燕龙城三人,略作沉吟,身影一闪,瞬间来到宁冰凝、唐菲所在房间的房门外。
“咚…”
“咚…”
“咚咚咚…”
他敲响房门。
房间里,正站在窗前的宁冰凝、唐菲,听到敲门声,脸色俱是一变。
“谁?”宁冰凝沉声问道。
说话时,她和唐菲都已经握住剑柄。
姬太初开口道:“书生杨见。”
宁冰凝、唐菲俱是一怔,两人相互看了眼,心跳都快了许多。
“我去开门。”宁冰凝轻声道,说完,直接迈步走向房门方向。
唐菲紧紧跟着,右手一直紧紧握着剑柄,以防不测。
房门打开。
腰悬赤渊剑,穿着一身黑衣的姬太初,映入两女眼帘当中。
姬太初扫了眼两女,径直走进房间,来到窗前,望向孟府。
两女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跟在姬太初身后,也来到窗边附近。
姬太初问道:“你们是在堵我?”
宁冰凝轻嗯一声。
姬太初转头,看向两女,好奇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孟府?”
宁冰凝、唐菲沉默。
姬太初轻笑道:“怎么?这就不信我了?”
唐菲轻声道:“我找了天下第一神捕公孙晓生,他了解你的过去和真实身份。”
姬太初哦了声,点点头,说道:“说说看,他是怎么跟你们介绍我的。”
宁冰凝盯着姬太初,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说你是曾经的传诏使李三更。”
姬太初微笑问道:“你们相信他?”
唐菲看着姬太初,“我们都记得你的救命之恩,想听你亲口说。”
姬太初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们回朝歌城,最大的目的,应该是唐轻岳唐掌门。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李三更,那我曾经告诉你们,唐轻岳早就已经投靠东厂,那件事只能是事实。”
宁冰凝、唐菲脸色俱是一白,抿唇不语,眼神都显得很复杂。
姬太初轻笑道:“看来你们都已经基本确定,唐轻岳背叛了你们。但即便他背叛了你们,他仍旧是宁女侠的夫君,唐女侠的亲兄长。
该救还是要救的,就如当初的张宗师一样,他其实也基本确定唐轻岳是天山派遭此大劫的罪魁祸首,但他仍旧选择救了唐轻岳。”
宁冰凝、唐菲沉默。
姬太初轻声道:“公孙晓生说的没错,咱家确实就是传诏使李三更,是皇帝陛下提前安排在东厂厂狱的卧底。”
宁冰凝、唐菲脸色再次一变,齐齐抬眼,盯向姬太初。
姬太初轻笑道:“不必担心,我虽然是宫里人,但跟他们并不是一条心,不然的话,当初你们都逃不了的。
你们应该很清楚,张清风张宗师当初用来救你们的天香灵乳丹,都是假丹药。
若非我从中帮忙,洪易、曹正钦早就发现了,而且直至此刻,皇帝陛下也一直以为,所有的天香灵乳丹,都是从他那里丢的。
因此,你们天山派应该并没有再次遭到追杀。”
宁冰凝冷笑道:“我们应该相信你这个卧底?你骗走了张师叔毕生功力。”
姬太初看着宁冰凝,轻声道:“或许就是因为我身负你张师叔毕生的功力,你们才更应该相信我。”
宁冰凝冷眸不语。
唐菲盯着姬太初,“如果我们要求你直接放了我哥哥,你愿不愿意?”
姬太初轻声道:“我今晚来孟府,有一部分原因,就跟你哥哥唐轻岳有关系。”
唐菲蹙眉,狐疑问道:“什么意思?”
宁冰凝也暗暗竖起耳朵。
姬太初解释道:“自从上次你们离开之后,你哥哥唐轻岳就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孟府最近来了一位药王谷的医仙,我打算请她去东厂厂狱,帮你哥哥看看身体情况。”
听到唐轻岳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宁冰凝、唐菲脸色皆是再次一变。
姬太初连忙安慰道:“不必担心,他还活着。”
宁冰凝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见见轻岳。”
声音里,蕴含着几分央求的意味。
姬太初摇了摇头,“暂时不行,我现在虽然算是东厂的话事人,但监视我的人太多了。
我若是堂而皇之的带你们去东厂厂狱,会被人认为,我跟你们有所勾结,甚至当初天香灵乳丹的事,都要被扒出来。
到时候,连累的可不止是我,还有你们天山派。”
宁冰凝蹙眉,清冷的看了姬太初一眼。
唐菲也是沉默不语,脸色显得颇为清冷。
见此情况,姬太初笑了,故作无奈的道:“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不相信我。”
宁冰凝冷笑道:“如果你想让我们信你,你就应该直接放了轻岳。”
姬太初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的说道:“我不必让你们相信我,对于你们,我早已问心无愧。
你们信我,或者不信我,对于我来说,其实无关紧要,我根本不必证明什么。”
宁冰凝、唐菲皆是面无表情,心里却又都是一沉。
“不过……”姬太初话锋忽然一转,瞧着两女的绝色面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我可以证明,我和朝廷并非一条心。
同时,也可以让你们看到我的诚意。”
宁冰凝蹙眉,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意思?”
“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能想到让你们相信我的方法,却只有这一种。”姬太初一脸无奈,说完之后,便解开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