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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没打到对方身上,而是被她握住了。

萧明姝又踹出一脚,被对方轻松躲过。

她用力想扯回棍子,但对方的力气更大。

她被对方差点拽倒,“啊!”

这才看清对方的脸竟然是叶红缨。

“是你,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在附近如厕,刚好看到你一个人在这,想过来找你一起下山。”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别鬼鬼祟祟出现在我身后,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萧明姝抱起地上的柴火就走。

叶红缨也不阻拦在她转身的瞬间,眼里划过一抹狠劲,抬起手刀就要朝她的后颈劈下。

这么不待见我,今晚被毁掉清白也是你活该。

手刀还没劈下去,萧明姝就察觉身后有危险,把柴火往她身上砸,就快速冲下山。

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叶红缨把身上的柴火扒拉开,就追下山,“站住……”

刚追出两步刚追出两步。

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挡住她的去路。

“你是谁?”

她察觉到对方内力深厚,武功可能在她之上,忌惮的看着对方。

手腕微动衣袖中的一枚飞刀滑落掌心。

黑影没有说话,转身拔剑。

她快速掷出一枚飞刀。

“锵!”黑影提刀劈向飞刀,飞刀射入一旁树上,入木三分,叶红缨转身,发现身后也有黑人,又想往旁边跑。

被对方一个闪身挡住了去路。

她出手和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对方似乎不想取她的性命,虚晃两招就要施展轻功逃跑。

追影反手扔出剑柄砸向她的后颈,把人弄晕。

段青云找到一个不深不浅的深坑,沿途做了记号,只等着叶红缨把人弄过来。

他跳下去试一下坑的深浅,刚跳上去还没落地,就被一道网罩了下来,突然身体倾倒被掉在了树上。

他用两手撕着网,还不等他挣脱,面前就出现两道黑影。

“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紧接着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彻底晕死了过去。

山脚下萧家这边饭菜都做好了,萧明姝还没回来。

萧玄武,“四姐怎么还没回来?我当时抱着柴火下山,看到她上山,她说再捡一点就下来。”

宋明嫣道:“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我们快去找找。”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们也顾不得吃饭了,赶忙上山找人,坐轮椅的萧玄策也自己推着轮椅沿着山脚下的路去寻人。

“姝儿,姝儿……”

大房这边只剩身体虚弱的杨氏躺在板车上。

在他们附近一棵树后蹲守的萧二叔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萧二叔从衣袖中摸出一包药粉递给儿子,“景儿,你去。”

“爹,你是不是怕了?说好的一起去的,难道你想要母亲死不瞑目吗?”

萧二叔眼神闪躲,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哼!我怕?我会怕他们?一群老弱病残,我只是遵循萧家祖训,不想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罢了。”

“那我们就一起过去把毒药下在他们的锅里,为母亲报仇。”萧玄景把他从树后拽出。

他们刚走近,睡得迷糊的杨氏就睁开了眼睛。

萧玄景担心被她看到,“爹,我掩护,你下毒。”

“我、我下不了手,还是你去吧,我掩护。”

萧二叔把药包塞给他,就朝杨氏的板车那边走去。

用宽大的身躯挡住杨氏的视线。

他揉了揉眼睛,“大嫂,美玉去了,刚埋了。”

杨氏叹气,“唉!都怪我这身子不中用,如果我能下地,我就去祭拜她了。”

“大嫂,你说我们萧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成一盘散沙,老四不相往来,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我想大哥了。”

杨氏微颔首,“是啊,如果远山还在,一定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她知道亡夫对兄弟重情重义,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军法如山、军令如山。

有次二郎中了别人的计,带出去的只是个手下,几乎全军覆没。

萧远山差点要将他打死。

是大郎和三郎和军中的将士求情才保住一条命。

几个儿子中只有三儿子的性格和他们爹性格最像。

杨氏见他一脸悲恸,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劝她道,“远川,节哀顺变,人要朝前看,你还有其他家人,为了他们振作起来,好好活着。”

“是,大嫂,我、我还想跟你借点银子买点纸钱祭拜她,她嫁给我二十多年,也让她操劳了这么多年。

我对不起她,如今人去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不能让她连个纸钱都没有啊,呜呜……”

杨氏打开身侧的包袱打开,找出一个荷包,拿二两银子给他。

萧玄景走到锅前,往左右两侧张望一下,周围黑漆漆一片,锅刚好放在阴暗处没人瞧见。

快速掏出药粉往锅里撒,又搅了几下。

吃吃吃,让你们吃,吃死你们。

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他吓得手一抖把铁勺丢回锅里,“哐当!”

“我、我肚子饿了,闻到粥的香味想吃,所以……我不吃了,现在就走。”

萧玄策道:“站住!想吃怎么不吃了再走?”

“不用了,我不饿了。”

萧玄武从一棵大树后出现,拦下他的去路,“不准走!”

“让开!”

“不让!”萧玄景没把他这个小屁孩当回事,抬手把人掀开就走。

萧玄武快跑助力飞身跃起,跳到他身后,双腿死死盘在他腰间,胳膊从后勒住他脖颈。

萧玄景被撞得踉跄,反手去抓他,却像甩不掉的八爪鱼,被越缠越紧。

最后被对方借着巧劲一甩,被凌空掀翻,重重砸在地上。

萧玄武一个借势一个空翻,旋身落地。

老廖刚吃完烤鸡,没有酒喝,浑身不得劲,在队伍中转悠就当消食,主要是想看谁家有酒,让孝敬他几口。

刚好转到萧家这边,看到这边打起来,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廖爷,他往锅里下了东西。”

“下了什么东西?”

萧玄景把装药粉的纸包藏在衣袖里。

下意识按住那个位置。

萧玄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纸包掉到老廖脚下。

老廖捡起来打开闻到纸包上残留的气味,“这是……钩吻?”

民间俗称断肠草,一叶入口,百步断肠。

这种毒没有解药,吃下去必死无疑。

老廖怒喝,“你这个该死的,把他们毒死了,老子怎么交差?老子先抽死你。”

老弱病残死了,这是天意,他管不着,但如果有蓄意下毒一下害死十几个犯人,就是在害他。

老廖气得一脚踹向他的心口,“砰!”

把人踹倒后又抽出鞭子疯狂朝他鞭打。

“啪啪啪!!!”

老廖边打边骂,“下毒,我让你下毒,你这个歹毒的东西,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把人全家毒死?”

萧玄景在地上翻滚闪躲,但是无论他滚到哪,鞭子都精准的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上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啪啪!!”

“嘶!啊,疼,爹,救我……”

“他们害死我娘,我报复回去而已,我没错。”

萧二叔,走到老廖身侧,哀求他停手,“廖爷,廖爷,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老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暴虐气息,有些吓人,为了儿子他还是鼓起勇气扑过去,把老廖撞开,“砰!”

老廖气得一鞭子抽过去,“啪!”

“把粥拿过来,给他喂下去。”

萧二叔吓得跪下替儿子求饶,“侄儿,好侄儿,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也害死了他娘,你们放过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想着报仇了。”

“谁害死他娘了?我们没做过。”

“呸!”趴在地上的萧玄景啐出一口血水,咬牙切齿说,“是云昭雪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在金疮药里下毒,我娘用了她的痔疮药伤口溃烂,就是她害死的,为人子我想为我娘报仇,我有错吗?我没错,这都是你们欠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