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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汐颜脸上好似写着一个大大的“服”字。

“这几只信鸽什么品种啊?它们的送信能力也太强了。”

“我问过父亲,飞鸽传书只存在传说中。”

“京中那么多的权贵世族没几人会信。”

“可咱们却实实在在的见到了它们的神奇。”

妯娌俩说着话,就往穆汐颜和陆承祖所住的院子走去。

十几个丫鬟嬷嬷跟在后边,要为她们的小姐整理居所。

关于信鸽的功能,月红和暗香也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不难猜出,多少会和月红从空间里拿出的糖块有关。

暗香跟过来为月红打马虎眼,转移话题的问。

“大嫂,兄长去尚书府接你,穆大人和穆夫人是什么态度?”

“先不说陆家现如今处于等候调查结果中。”

“咱们就说你和兄长办了和离,这时回来......”

“穆大人身为朝中重臣,需得注重礼法规矩,就没提出反对意见?”

穆汐颜不由得就红了脸,压低了声音不好意思的答。

“爹娘原是反对的,让我再等些时日,或者去办了合婚书再回来。”

“不过,你们兄长他都来接我了,我一口应下,爹娘也不好多说什么。”

暗香一听就懂了,这就是姐姐说过的。

被宠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穆大人和穆夫人对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事事都由着她的想法来。

穆汐颜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

遂又讪讪的解释道。

“这些礼法规矩固然重要。”

“但当下婚姻中的身份地位,主要还是依赖于家族和世人的认可,而非在官府的登记。”

“就如本朝,没走三书六礼流程的婚姻,反而是大多数民众的常态。”

月红听了这话,深以为然。

在偏远地区,很多当地百姓都不会去官衙办理婚书。

如自己的爹娘,就没去官衙办理过婚书。

他们不是照样生儿育女、相亲相爱、荣辱与共地过日子。

月红笑着点头。

“大嫂说得是,礼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夫妻二人真心相待,这些外在的形式也并非那么重要。”

“我和陆沉还是他去了清水县才办了合婚书。”

话到此处,月红蹙了蹙眉。

“可这官府的文档也不是全国互通,我和陆沉又是跨地域领取的婚书。”

“在京城,认得他的人大概以为他还未娶妻。”

穆汐颜不在意的笑了起来,打趣着说。

“是啊!弟妹以后可得多和小弟出去。”

“好叫外人都知道你是他正室夫人,也省得还有贵女们惦记。”

说者无心,月红听后却是独占欲又起。

“陆沉他如今不再是权贵人家的子弟。”

“想必没了高贵身份的加持,京中贵女们也会熄了心思吧.....”

月红这话说的没有底气。

就如这萧条的镇国公府一般。

富贵显赫不再,府中各种建筑群仍是强过无数官宦之家。

陆沉他——俊美无俦、风采依然。

在家道中落后,又添了一些沉稳内敛的气质。

加之使用了三宝改造过的贵妇膏,好看的更叫人移不开眼。

即便没了那高贵身份的加持,只怕爱慕他的京中贵女也不会少。

穆汐颜看出了月红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弟妹放心,小弟对弟妹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里,旁人即便有心思也是徒劳。”

“而且如今这府里重新有了生机。”

“陆沉已经成亲的事情迟早会传扬出去,那些京中贵女自然不做多想。”

“京中那些贵女们自持身份,择偶的对象,需得能与之般配....”

穆汐颜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看了暗香一眼。

听说暗香和宁虎定有亲事,宁虎如今晋升为皇室新贵。

他俩.....能成否?

月红这会心里想着还是得像清水县时——宣示主权。

陆沉的红色荷包得重新挂上,她也尽可能的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即便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哪能没有机会呢?

次日,守在侧门外的张彪就拿着一张请帖进来汇报。

如今的陆家已经交到了陆沉、陆承祖兄弟两个手上。

二叔三叔他们这些刚释放出来的男丁,都很自觉的在自己原来住的院子里调养生息。

陆承祖的官职并没有被罢掉。

用过早膳后,他就神清气爽去了工部衙门上值。

在官衙能打听的情报总比在大街上能打听到的多。

陆承祖还要关注去往西北军营的官员们何时出发。

同时也打听关于宫里龙驾的情况。

毕竟与龙驾如出一辙的车辆工部也有一辆,由流云守护着。

何况,宫里驾驶龙驾的是他亲如老爹的王伯。

不得不说——

陆承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昨夜和穆汐颜共处一室。

犹如天雷勾地火,初尝个中滋味。

醉生梦死般,几番风雨几番轮回。

今日又精神十足的去工部衙门当值去了。

陆沉在家,没再戴上那能隐藏真容的仿真面具。

陆家男丁既已赦免死罪,以后似乎也不用再戴着面具了。

府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平安、月初、无敌他们几个还在忙着。

张彪拿着请柬进到正厅时,陆沉正在翻看国公府以前那些产业分布的册子。

抄家也不可能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总有不少被遗忘的物件。

如精美的瓷器、古朴大气的家具、实用的器物、名贵的花卉......

二叔三叔他们还找到了一些以前藏下的私房钱。

拿来想交给陆沉帮着大家渡过难关。

金银数量虽然不多,但也是他们患难与共的一番心意。

陆沉并未接受这些钱财。

二叔三叔他们也没个能养家糊口的营生,手上有点银钱傍身也好!

可惜了那些赚钱的庄子铺子,都被朝廷没收充公,如今国公府已不复往昔的辉煌。

陆沉看着手中那本产业分布册子。

上面曾经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处庄子、铺子的位置与经营状况。

如今却都成了过眼云烟。

张彪走上前来,将请柬递上。

“大哥,这是晟亲王府送来的请柬,邀您参加......庆祝大哥封赏郡王的家宴。”

张彪年长过宁虎和陆沉。

他却称呼陆沉和宁虎为大哥。

因为江湖义气,也因为打心底的尊敬。

张彪这个实诚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个大哥的身份竟一个比一个尊贵。

按理来说,张彪跟在宁虎身边更久,他更应该跟随宁虎去到晟亲王府。

可他和宁虎谁都没提出过这个想法,皆因陆家这边还没稳定下来。

宁虎要不是身份特殊,恐会造成老皇帝不必要的猜忌。

他其实更想陪在陆沉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