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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嬷嬷只得配合的点头。

却在心里求着老天爷,可千万别被他们发现地窖入口。

丫鬟、婆子加上六名侍卫,在宅子里四处翻找。

他们将屋里的箱笼橱柜全都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

陆嫣然留在前院,看着院中粗陋的场景,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浅笑。

谁会嫌银子扎手呢?

母亲一向精明,凡事都会留有后手。

她真要是藏了金银珠宝在这,那也是陆家嫡出小姐该得的。

常胜和族老也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愤怒。

常胜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人痛打一顿。

族老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此时不能冲动,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过了许久,丫鬟婆子们累得气喘吁吁,却一无所获。

前后院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月红有空间,哪会把值钱的东西放在外面?

陆嫣然脸上再无淡定,犹自不甘心的对那几人说道。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一定是他们藏得太好。”

“都给我继续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暗香突然开口道。

“二小姐,您若是还不信,不妨把这宅子拆了,看看下面有没有您想要的宝贝。”

陆嫣然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冷笑一声。

“呵,我说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原来是府里那个半吊子暗卫。”

“你这丫鬟,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暗香毫不畏惧地迎上二小姐的目光。

“二小姐,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何况我还赎身了。”

“这宅子里没有奴仆,都是良民。”

“你带人上门无理取闹,欲夺取他人财产,此乃强盗行径。”

“如此藐视律法,打家劫舍,欺压平民百姓。”

“传出去对你家——平阳侯府的名声也不好吧?”

“平阳侯府的名声”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陆嫣然心里。

她脸上的嚣张瞬间褪了大半,却仍强撑着贵夫人的架子。

“你一个赎了身的小丫鬟,也配提平阳侯府?不过是想护着这藏私的宅子罢了!”

月红上前一步,声音清脆不带一丝温度。

“这话可不对,仆从既已赎身,便是朝廷在册的良民。”

“这处宅子现如今是牛婶儿的,户籍、房契文书都清清楚楚,哪来的‘藏私’?”

“倒是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平阳侯府二小姐,没凭没据就带人砸门翻找。”

“若是被言官知道,怕是要参平阳侯府一本‘纵容家眷仗势欺人、扰乱地方’吧?”

月红以前并不认识这位已经出嫁的二小姐。

但也能通过她们的话语中猜出她的身份。

没想到陆沉还有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姐姐。

端着高贵端庄的仪态,干着对娘家落井下石的行径。

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上还有枯枝败叶呢。

剪掉不就好了?

月红的话戳中了陆嫣然的软肋。

她攥着帕子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却再没敢大声发号施令。

真当这平民区是平阳侯府说了算啊!

惊动了官府,她一样落不到好!

京城里这些达官显贵最在意家族声誉。

哪怕里面烂透了,也要维护着面子上的光鲜亮丽。

这边搜寻的几人翻遍了前后院依旧无果。

华嬷嬷门牙漏着风的给自己找补。

“主子,许是咱们找错了地方,不如先回府再做计较?”

陆嫣然心里气恼,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要不是华嬷嬷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她也不会让人去官衙调查这处宅子。

得知宅子在牛嬷嬷名下。

她猜测这里可能藏有国公府里的珍宝,这才带人走这一趟。

后面的马车是空着的,就是为了来带珍宝回去。

没想到竟什么都没搜着。

陆嫣然目光斜睨了牛嬷嬷三人一眼,又扫过纹丝不动的常胜和族老。

最终咬着牙甩下一句“回府”,带着一众仆妇侍卫败兴而去。

人是走了,却留下了一地狼藉。

张彪安置好马车,关好大门,和平安常胜一起帮着收拾前后院子。

牛嬷嬷没急着去后院,而是快步去了柴房。

柴房里成梱的木柴被翻的乱七八糟,牛嬷嬷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

顾不得收拾木柴,她去了后院和月红、暗香一起整理各个房间。

拍着自己的胸口,牛嬷嬷劫后余生般的说道。

“还好还好,他们没发现地窖入口,不然里面藏着的木箱就瞒不住了。”

月红手里整理着衣服,轻声应道。

“想来他们这些高门贵族里的仆从,对小门小户不够了解,不知道还会在家里挖地窖。”

搬着箱笼的暗香配合着她的说法。

“可不是,国公府里就有不少库房呢!“

“库房又分公库和私库,平日里都上了锁,有专门的家丁看守。”

“哪用得着挖地窖藏东西?”

“他们眼里只有明面上的箱笼衣柜,甚至床底下都有翻找。”

“哪里会想到寻常百姓家,地窖才是藏东西的稳妥去处。”

牛嬷嬷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语气仍带着后怕。

“也亏得当初夫人心思细,特意选了柴房角落做入口。”

“还堆了那么多劈好的木柴挡着,不然今日那伙人翻柴房时,指不定就发现了。”

月红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柜中,回头看了眼窗外。

“牛嬷嬷,您别担心了。”

“这次二小姐没搜到东西,说不定就不会再来了。”

“就算她还不甘心,她也找不到母亲留下的财物。”

牛嬷嬷听她这话,好似很放心地窖不会被人发现啊。

又看看暗香,她也是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月红和暗香自然不担心。

地窖里的大木箱都被月红收空了。

即便他们发现了地窖入口,进到里面也是一无所获。

也正因如此,月红才任由他们去搜。

不然那二小姐一直盯着这处宅子也是个麻烦。

牛嬷嬷也不好在这里件事情上多说。

地窖里的财物都是主子们的。

既然交到他们手上,自己怎好多问。

牛嬷嬷叹息一声。

“没想到二小姐这般凉薄寡情,眼里只有夫家。”

“镇国公府出事,她不仅没露面,反而事后算计起娘家还有没有留下钱财。”

“今日这事,咱们可要让三少爷知道?三少爷得知了定是会有些伤心的。”

暗香一撇嘴。

“牛嬷嬷,这事儿族老平安常胜他们都瞧见了。”

“不用咱们说,他们也会告诉大哥的。”

“您可别念着以往在府中时的旧情,对二小姐还存有幻想,以为她有她的苦衷。”

“叫我说,这二小姐早不是当年国公府里,那个温柔美丽的闺阁小姐了。”

“她心里只有平阳侯府的荣华,连陆家的根都快忘了。”

“告诉大哥也是为了让大哥看清此人,心里好有个数。”

月红深以为然。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不安好心的人,不得不防。”

她忽又想起一事,看着牛嬷嬷说。

“牛嬷嬷,您赶紧回去看看,他们也没有顺走您的私房钱。”

“今日是我应下让他们搜宅子的,您要是受了损失,我补偿给您啊!”

牛嬷嬷捏着衣角,讪讪的答。

“老奴那点银钱都随身带着呢!他们搜不到啥。”

“族老那边呢?”月红又问。

“族老也没几个钱。”

牛嬷嬷简单回答。

牛嬷嬷并没有说谎话。

她和族老的私房钱,都在国公府女眷们出城流放的时候,送给了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