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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月红、暗香、牛嬷嬷三人一起做的。

用过饭后,流云就该走了。

他来了一趟,却有了更深的忧虑。

陆沉将他送至门外,轻声对他说了一句。

“别担心,睿王不会成为下一任帝王。”

陆沉说这话时,月红就在他身边。

等他俩回到后院的东厢房。

月红就走过来帮陆沉按摩着肩膀。

“夫君,你不是说晟亲王并未打开遗诏看过。”

“他也不知道皇上给他的遗诏里,将皇位传给谁了吗?”

“你怎么就肯定睿王坐不上皇位?”

此时就他夫妻二人,陆沉也是想到哪说到哪。

“夫人,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

“我虽不知遗诏具体内容,但从皇上的一些言论中能揣摩到他一些心思。”

月红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皇上能有什么言论呀?夫君快和我说说。”

陆沉轻轻握住月红的手,让她停下按摩的动作。

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对面的坐下。

“皇上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本质上是强调百姓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皇上也只是将这句话挂在嘴上,却并未做到实处。

“他故作心系苍生之态,却对百姓们的疾苦不管不顾。”

“这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他心里,只是用来针对有功之臣的。”

“镇国大将军能带兵征战,开疆扩土,能镇守边境,护佑一方百姓。”

“这功高震主也是由此而来。”

“皇上他既需要镇国大将军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又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和威望。”

“他更不想看到外戚势盛,将来颠覆轩辕皇朝。”

“本朝百年前就有过外戚掌控朝局的先例。”

“当时那位太后的娘家兄长大司马把持朝政,龙椅上的皇帝形同虚设。”

“好在那位小皇帝懂得隐忍蛰伏。”

“用年轻的优势熬死了那位大司马,才将军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是如今的老皇上一直将此视为前车之鉴。”

“他可能也想过等到镇国大将军主动交出兵权,但又因为身体不好,等不到那时候。”

“故而,他利用睿王的野心,放任睿王的人去到西北军营暗害镇国大将军。”

“如今镇国大将军不在人世了,皇上除去心头大患。”

“被他当刀使的睿王便被他舍弃,任由民间对他诸多非议。”

“皇上这般做,就是为了防止睿王势力壮大。”

“睿王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结党营私,妄图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皇上又怎会让他如意?如今镇国大将军一死,皇上便开始着手打压睿王。”

“民间对睿王的非议甚多,皆因他与西北事件脱不开关系。”

“我们的父亲镇国大将军军功赫赫,多年来南征北战。”

“他军纪尤为严明,严令麾下兵将不得危害百姓。”

“行军时不扰民众分毫,驻军时还帮百姓劳作。”

“正因如此,在百姓心中,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每次凯旋,百姓都夹道欢迎、敬爱有加。”

“而有可能害死这位英雄的睿王,自然成了人人用于泄愤,口诛笔伐的罪魁祸首。”

“皇上对此不可能不知。他任由这些非议传播,就是在削弱睿王的声望。”

“而且,朝中还有不少正直大臣,他们对睿王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恶痛绝。”

“一旦有机会,定会群起而攻之。”

“皇上将遗诏交由晟亲王保管,也是在提防睿王作乱造反。”

“即便在遗诏之事上有所保留,也不会让睿王轻易得逞。”

“他必定会为这江山社稷选择一位合适的继承人。”

“而睿王,显然不是那个人。”

“所以,夫人无需担忧,睿王绝无可能登上皇位。”

陆沉说完,轻轻拍了拍月红的手。

月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眯着眼睛直接问他。

“所以,夫君猜测老皇帝在遗诏里,会将皇位传给了燕王?”

陆沉深深的看着月红,轻轻颔首。

“夫人聪慧,燕王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种局面。”

“镇国公府出事以后,他一直处于愤怒、愧疚、又无可奈何中。”

“我去见他时,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不修边幅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正说着,门外传来牛嬷嬷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暗香炖了银耳羹,老奴给你们送过来尝尝。”

月红起身打开门,笑着接过银耳羹。

“牛嬷嬷,辛苦你和妹妹了,可要进来一起吃?”

牛嬷嬷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老奴还得去厨房收拾呢。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月红端着银耳羹回到桌边,回头冲陆沉笑笑。

“夫君快来尝尝,今日特意去市集买了银耳回来。”

“我还想着晚上再做银耳羹,没想到妹妹先动手做了。”

“这人啊!都是会成长的,妹妹以前可不会下厨。”

陆沉走到桌边坐下,笑着接过月红递来的银耳羹,轻抿一口。

“夫人最近越发贤惠了,为一大家子亲自下厨。”

月红脸颊微红。

宁虎走了就没了主厨。

她总不能让弟弟月初给一大家子做饭。

想是这样想,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那是自然,我也是跟大嫂学的,想着能多做些你爱吃的。”

月红提到大嫂,陆沉便觉着自己这会比兄长好多了。

兄长着实不易。

处在明面上,刚回到京城,睿王就想对他刀兵相见。

月红和陆沉都没想到。

睿王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去了尚书府,想纳他们的大嫂为侧妃。

而穆汐颜这边,终是被逼到去官府办理了和离。

夫妻和离是办了,但作为尚书府的小姐,穆汐颜并未消沉。

她做了陆承祖爱吃的菜肴,带着丫鬟嬷嬷乘坐尚书府的马车,去了工部官衙。

丫鬟嬷嬷也是服了自己小姐。

以前咋没见她这么能折腾呢?

不论是待字闺中,还是在镇国公府时,小姐都是端庄优雅,大家闺秀的典范。

自打镇国公府出了事,她家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

流放啊!那是怎样的吃苦受罪?

可她家小姐非要闹着跟去。

穆夫人不答应,小姐就喊玉儿去拿白绫。

去就去吧,丫鬟嬷嬷不仅拦不住,还得跟着她一起跑。

好在遇到陆三少他们把押送官差都砍瓜切菜了,将人都给救了下来。

丫鬟嬷嬷苦尽甘来的跟着自家小姐回到尚书府。

睿王又来打她家小姐的主意了?

丫鬟嬷嬷可没当这是好事儿。

她俩一致认为。

这是睿王针对陆世子没能得逞,气急败坏下想将她家小姐纳进王府,折辱搓磨至死。

听说睿王派来的人还狗急跳墙,以世子夫人没去官府办理和离为把柄,要挟穆家。

又好在老爷夫人都是心疼小姐的,才没让小姐着了睿王的道。

但这和离不办还真是在钻律法的空子。

办就办吧!办完就可以在尚书府安稳度日了。

可她家小姐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顾流言蜚语的要去重新追夫。

丫鬟嬷嬷也是认命了。

造,尽管造,奴婢们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