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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

一支箭矢划破了长空。

穿过战斗胶着,无视金临的防御护盾。

以睥睨天下之势直直扎进他靠左的心口。

箭头并没有抹毒。

但也因为射中的位置刚好穿透心脏。

金临就像那被泄了气的皮球,当场坠马落地!

他躺在大地母亲的怀抱。

两眼瞪着天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那人是谁?

金临颤抖着手指摸向要了他性命的箭支。

耳边响起一阵骚乱,有妇人的声音在他耳边飘来又散去。

“阉人,你该死!”

弥留之际,又有箭矢从上方掠过。

月红一不做二不休,又用弓箭干掉了看守流放犯人的其余官差。

萧鹤几人站在车边,张大了嘴,抬着头愣愣的看着月红。

少夫人功成名就,说到做到,我等当膜拜之.....

月红低头看向他们。

“去吧,去与流放之人说,咱们是来救她们的,这边自有我来压阵。”

“顺道看看那边两辆马车里都是什么人。”

“你们去将里面的人引出来,要是敌人就比个手势,我给一并干掉了。”

萧鹤、张彪、四大保镖连连点头,乖顺听话的就像小羊羔。

六个人排成一队,同手同脚的朝着流放犯人那边走去。

路过还在激战的敌我两方时,萧鹤终于想起来提醒了一句。

“大哥,大嫂已经干掉了看守那些人,我们这就过去安抚被流放的妇孺。”

“还有你担心的那两辆马车,我们去查看里面是什么人......”

正在与敌人挥刀对战的陆沉闻言,手上动作一滞。

对方趁其不备,玄铁弯刀直劈陆沉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猛地拧腰侧身,刀刃擦着衣料划过。

他反手一刀格开对方兵器,回话道。

“知道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萧鹤缩了缩脖子。

“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说完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刚刚萧鹤的话,耳力极好的玄武侍卫们也都听到了。

但无一人相信。

临公公可是真正的大内高手。

一手化骨绵掌能在几息之间,让一个身高马大的精壮汉子瘫软成泥。

靠的就是一身深厚的内力,他的内力不止能伤人,还能护身。

是传闻中难得一见的——欲练其功、必先自宫的功法。

怎会轻易被人干掉?

定是这些人想让他们分神,使用的拙劣伎俩。

这些黑衣人真是诡计多端。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们是铁打的吗?

玄铁弯刀竟然伤不到他们分毫?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有人抽空子往后方看去。

果然就看到临公公原本骑着的马上没了他的身影。

——已经安然的躺倒在地了。

难道临公公真中招了,不然他躺去地上做甚?

这些玄武侍卫心理素质过硬,并没因此而慌乱。

手上的招式反而变得更加犀利。

先前他们还想着留一两个活口,才没下狠手。

现在他们明白了,必须全力以赴。

否则这次没准就会栽在这群黑衣人手里。

其中那名侍卫长高声喊道。

“大家别乱了阵脚,先别管那边,赶紧杀了这些黑衣人,替临公公报仇!”

侍卫们闻言,齐声呐喊,攻势更加凶猛。

陆沉听到临公公这几个字,稳住身形,大喝一声。

“兄弟们,继续战斗!一个不留。”

他挥舞着大刀,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侍卫群中。

刀光闪烁间,玄武侍卫血花飞溅。

凌风也不甘示弱。

他的短刃在侍卫们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无敌气息绵长,犹如一尊铁搭悍将,双刀流交错间就将一名侍卫身首分离。

常胜、宁虎等人也都奋勇杀敌。

一时间,官道上杀声震天,血花四溅。

玄武侍卫拿出了看家本事,以为使用以命换命的战术,便能速战速决了。

但他们显然忘了。

对方既然能越过他们,先一步干掉他们的领头公公。

又怎会放任他们真正伤害到自己人?

车顶上,暗香俨然成了给月红递箭矢的跟班。

月红轻松自如的拉弓射箭。

哪怕战斗中敌我两方混战在一起,亦是无妨。

她只需锁定目标,射向穿着差役服饰的人就行。

战斗中的场面就是这么怪异。

上一秒还是黑衣人所在的位置,下一秒变成差役。

然后——他就中箭了、痛入骨髓、防不胜防......

原本敌我方力量相持不下,一直陷入僵持状态。

战斗短时间内无法取得决定性突破。

但有了月红的弓箭术加持,玄武侍卫们很快败下阵来。

毕竟任谁身上插着箭,也无法以最好的状态去全力拼杀。

一名侍卫刚举刀劈向常胜,后心便突然中箭,踉跄着栽倒在地。

另一个想绕到凌风身后偷袭,箭头已精准穿透他的肩胛,剧痛让他手中兵器脱手。

玄武侍卫们彻底慌了神。

既要应付陆沉等人的正面猛攻。

又要防备来自对面车顶上射来的冷箭,阵型瞬间大乱。

陆沉他们起先还顾忌刀剑无眼,担心月红误伤到自己人后——她会愧疚。

但随着中箭的全都是敌人,他们也不再防备,完全放开了手脚。

用暗香的话来说,那就是只管砍砍砍!

陆沉甚至还有空想象。

夫人的箭支能不能穿透他们身上穿着的防护衣.....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结果又是如何?

侍卫长气的目眦欲裂,怒吼着冲向那边的车辆。

“贱人!敢暗箭伤人!拿命来!”

话音未落,三道刀锋同时向他背后劈来。

陆沉、月初、常胜同时出手。

敢骂月红,不想活了?

不过,他们敌对双方原本也没想着让对方活着。

~~

另一边,萧鹤他们畅通无阻到了流放队伍跟前。

萧鹤用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心里惊疑不定。

不是说是妇孺么?

怎么只有年龄参差不齐的女囚,一个孩童都没看到?

愣怔间,就有一气度沉稳的中年夫人从人群中独自走了过来。

“请问这几位侠士可认识陆沉?”

国公夫人观察了许久,能看出睿王派来的人大势已去。

此时周边已经没有了看守的人,都中箭倒下了。

金临这次带来的人本就不多,也就不到二十人。

这些人死的死、死的死、即将死的死......

最让人解气的就是,金临枉有一身好武功,却连个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众人眼前。

国公夫人对那射箭之人很是感激。

那人不仅帮大儿子报了仇,帮着清理了看管她们的杂役。

这会还在帮着沉儿他们解决剩余的侍卫。

国公夫人在打斗的人群中认出了自己的小儿子。

他们虽然蒙着面,但有句话叫——知子莫若母。

陆沉那泛着血色的长虹剑,国公夫人再熟悉不过。

看到小儿子安然无恙,国公夫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萧鹤本就脑子灵光。

观其貌,闻其言,就能猜到眼前之人的身份。

他恭敬拱手道。

“国公夫人,在下萧鹤,陆沉是我大哥。”

“这次我们前来接应诸位,也是得知了镇国公府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