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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王氏商行的行商车已经走出了南方区域。

时间也来到了七月中旬。

和月红一同做面条时,暗香嘀咕着道。

“姐姐,凌风从京城赶到清水县用了二十一天,就算他是换快马连夜赶路。”

“可咱们从另一边迎过来也有半个多月了,押送流放队伍的脚程就那般缓慢?”

“可别是咱们走岔了道才好。”

月红手上动作不停,点着脑袋答话。

“妹妹无需担心,咱们虽不知押送队伍的确切脚程。”

“但他们押送犯囚,必然是要按规定路线行进。”

“咱们和他们迎面相向而行,总能遇上的。”

“况且,咱们有行商车代步,他们只能靠双脚行走。”

“天气炎热,又是一群妇孺,这速度很难快起来。”

“不过,我感觉就快要遇上了,陆沉他们这几天轮班在车顶上瞭望着呢!”

暗香凑近一些。

“那这次咱们要不要穿上防护衣?”

“在流放岛,咱们可以说是防岛上瘴气,这会难道要告诉他们,这衣服刀枪不入?”

月红手上动作一顿,看向锅里煮沸了的水,轻声说道。

“自然要穿上的,陆沉不是说了吗?”

“这次押送流放队伍的解差中,可能藏有睿王手下的高手。”

“我们必须得护好自己人,顺道干掉睿王身边的爪牙。”

“至于这防护衣怎么解释....”

月红转头对暗香眨眨眼。

“不如妹妹来想理由。”

暗香闻言,拍着胸脯一口应下。

“行,包在我身上,咱们都要和朝廷对着干了,如此彪悍,哪还用解释?”

“他们只管听话穿上就是,别人都好说,凌风可是燕王府的人,咱们要不要防着他些?”

月红脑子里闪过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燕王,犹豫着还没开口。

就有一人倒挂金钩的从车顶蹦哒进了后车厢。

暗香跺了跺脚。

“常护院,你也不怕刚好跳进锅里,我们把你当成蟾蜍给煮了?”

常胜......

【你们得有多瞎,才能把我看成一只蟾蜍?】

他护着胸前挂着的望远镜,顾不得与暗香斗嘴,一脸激动的说。

“看到了,约莫三里开外,迎面来了一簇人群。”

“极有可能就是押送国公夫人她们的队伍!”

月红闻言立刻熄了火。

来活了,还吃什么饭啊!

得紧锣密鼓的装备起来。

她用棉巾子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靠近车头的窗边,撩开布帘敲了敲。

坐在车后排的张彪立即回头看来。

月红对他比了一个手势。

张彪秒懂,喊前面驾车的萧鹤将车停下。

另外两辆车里的人也得到了情报,三辆车靠边停下。

众人纷纷从车里出来集合。

陆沉从无敌手中接过望远镜,一闪身就跃上车顶,再次确认。

只见远处隐约能看到队伍前插着的官府旗帜,正缓慢地朝着商行车队的方向移动。

“果然来了!”陆沉眼神一凛。

这边后车厢里。

月红假装在堆放杂物的地方一顿翻找,取出十三套完整的防护衣,转身交给暗香。

心思电转间就想好了说辞。

“妹妹,你去将这些夜行衣和面罩分发给大家。”

“咱们这是去劫镖,怎好光明正大的露脸?”

“做坏人就得有坏人的样子。”

“押送队伍里真要是有睿王的人,咱们也不能让他们认出,得让他们死的稀里糊涂。”

暗香和常胜听到月红这话都想对她竖个大拇指。

“这主意好!”

暗香赞了一句,就抱着防护衣准备跳下车。

回头冲常胜道。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下车换衣服,这后车厢留着我和姐姐一会也得换衣。”

“哦!来了来了!”

常胜跟着她翻身下车。

下了车厢,就听众人在车边说着话。

“那支队伍前后都有官差骑着马。”

“还有一些载着物资部木板车,堆放着不少东西。”

“另外有一辆看似囚车的木板车也由马拉着,上面坐有穿着囚衣的人。”

“其余的是步行的犯人,看着都是女子,脚步确实慢得很。”

宁虎刚说完,陆沉就从车顶上轻松的落到地上。

“押送队伍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大家留意着些,没准里面就藏着咱们的敌人。”

暗香不敢耽搁,开始给众人发衣服。

“来来来,都穿上,这是王氏商行的专用夜行衣。”

“你们就套在外面,还有这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罩也得戴上。”

上次去流放岛分发给大家的衣服兜帽,王伯做主都给月红收回来了。

月红想着也好,防护衣可以无限拿出,可这用裤管子改成的兜帽却要重新制作。

陆沉从暗香手中接过衣服兜帽,动作有些迟疑。

“要将脸也蒙上?如此一来,亲人们也认不出我来。”

暗香连连点头,一脸严肃的答道。

“大哥,敌明我暗才好办大事,我姐说了,咱们这是劫镖。”

“你们戴上面罩,不影响大哥你认出队伍里有没有睿王的人啊!”

“看到了不用与他们废话,只管砍砍砍!”

“对了,你们穿上夜行衣后,武器也得拿好。”

“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家加油!”

暗香给众人打完气,便又翻身回到后车厢。

放下车帘子,她和月红快速换上防护衣,又给外面系了件黑色的大披帛。

遮去玲珑有致的身形的同时,还显得英姿飒爽。

至于兜帽,她俩不用戴。

反正不可能有押送官差识得她俩。

月红手一挽,臂间就多了一副弓箭。

随后又给暗香也取出一套。

两个箭囊中各有十几支箭,若是不够,她随时都可以从空间取出。

“这次咱俩别靠近押送官差,我俩上车顶,给陆沉他们压压阵。”

月红眼中异彩纷呈。

又到了发挥所长的时候,她内心怎会没有波澜?

抛开一切不说,她这次至少在兑现自己曾经在国公夫人面前许下的承诺。

前世的记忆都不曾磨灭,更何况是今生的诺言?

月红从未忘记,她对国公夫人所说的那句。

“将来若是有用得着奴婢的那日,奴婢定全力回报。”

如今,她不再是那个只想着赎身回家的丫鬟。

国公夫人也不再是那个端坐主位,俯视着自己的尊贵夫人。

她和她是婆媳关系,婆母有难,月红身为儿媳,岂会不帮?

暗香笑意盈盈。

“好,一会我带姐姐上车顶,我们是压阵姐妹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