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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他们忙到下午才回到柳宅。

彼时,陈芝兰陈佳怡姐妹俩已经在柳宅用过午饭,由月初赶着马车送去了茶楼。

柳宅里的女眷们对她俩的印象极好!

徐氏陪月红回三进内院时,拍着月红的手,带着些遗憾的说道。

“乖女,你和沉儿将来去了京城,少不得会出门应酬。”

“要是能多几个好友,也不至于孤单。”

“可惜了陈家的姑娘们,只怕只能留在清水县了。”

月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嘴里说着。

“将来的事谁能说的清呢?臣子有没有罪,不过是龙椅上的君王一句话的事儿。”

“等那高位上换了人,陈家没准就能沉冤昭雪。”

“毕竟陈氏一族并非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所谓大不敬,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徐氏瞪大了眼睛。

她出生乡下农户,刚刚所说,无非是担心女儿将来会孤立无援。

月红一下子将话题扯到了至高无上的帝王,她顿时就不知该怎样接茬。

“乖女说得对,是娘见识短浅了。”

徐氏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自愧。

月红轻笑着挽住徐氏的胳膊。

“阿娘,您别这么说,您也是心疼我。”

“这朝堂之事复杂,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我告诉您一个事,陆沉把他家御赐的免死金牌放在我这里了。”

“我就在想,这金牌是不是能帮陈家免去罪责。”

徐氏闻言一惊。

即便还没弄明白免死金牌的作用,她也不假思索的打消月红的想法。

“乖女啊!帮人有度,陈家是你和沉儿的娘舅亲人不假。”

“可你嫁的是陆家,怎么都得以陆家为主。”

“沉儿也是信任你,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可别任由自己的性子来。”

月红脚步不停,挽着徐氏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阿娘,您有所不知,我听陆沉说,这免死金牌一旦用于赦免死罪,就会被皇家收回。”

“但活罪可免的特权却能用几次,这不得想法子将它的功能用到极致?”

徐氏又拍了拍月红的手。

“你啊!可别把皇权不当一回事,咱们以前看到县衙的捕快来村里都不敢靠近。”

月红笑着反问。

“那您和阿爹还支持我们去流放地搭救陆沉的娘舅亲人?那会就不担心被我们连累?”

徐氏无话可说。

在亲情面前,皇权是个什么鬼?有鼻子有眼睛吗?

“也罢,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娘也就知足了。”

“乖女你和沉儿都是有胆识的,可三个孩子还小,你们做事之前,得替他们多想想。”

月红孺慕‌情深的看着徐氏。

“阿娘,女儿知道了,您和阿爹、阿奶、月初、月娥在我心里和三个孩子一样重要。”

“都是我的至亲,我想让你们都能生活的更好,而不是让你们跟着吃瓜落。”

徐氏摆了摆手。

“嗨!咱们娘俩就别说这些见外话了。”

徐氏脸上满是慈爱,轻轻拍了拍月红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你阿爹说了,沉儿是咱们家的好女婿。”

“我家闺女嫁的不是寻常人家,咱们这想法和眼界都得放宽放长远。”

说话间,母女俩就到了婴儿房。

徐氏一抱上孩子,所有的忧愁都没了。

不忘催促月红,该去午睡了。

这些天陆沉不在家,月红都是抱着孩子们午睡。

前日是三宝,昨日是二宝,今日该是大宝了。

抱着大宝回到寝房,将大宝放到床榻上,月红换了一身薄如蝉翼的里衣。

大宝挥舞着两个小拳头对她唔唔啊啊,直把月红看得心都要化了。

用手指刮着大宝粉嫩的小脸蛋,月红语气温柔。

“娘亲的娇娇女,你可真会长,这是照着你爹的模子刻出来的吧?”

大宝探出小手抓住月红的衣襟,一个劲的往她怀里拱。

天气炎热,月红拿起团扇帮着大宝轻轻扇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午睡醒来,便听春兰说陈家买到宅子了。

月红迅速换了衣裙,匆匆来到前厅。

前厅里,王伯、柳树林、老管家、暗香都在。

看到月红过来,暗香过来笑着说道。

“姐姐,咱们不用再操心陈二爷他们的住处了,老爹和罗县令给找到了宅院。”

“这么快?上午不还有没头绪吗?”

月红拉着暗香走到王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伯刚回来不久,一杯茶还没喝两口。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对月红和暗香解释道。

“俩闺女,那时咱们在街上遇到,旁边有不少路人,也就没与你们明说。”

“其实去书院之前,罗县令就已经与书院那边沟通过了,这一次过去不过是走个过场。”

“这清水县里,哪里有空置的住宅,县衙里能没有记档?”

“就算牙行里那些出租和出售的房屋,也是要去县衙备案的。”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感慨罗县令办事周全。

王伯接着说:

“罗县令本就念着陈家昔日的师生情分。”

“又知道二爷他们的冤屈和难处,自然是要尽力帮忙。”

“书院那边的山长也爽快,很快就定下了宅院给他们入住。”

“总共用了两百两就将四处院落过户到了陈家名下,陈家三十号人完全住的下。”

“宅院不算大,久不住人需要简单修缮,还得添置各种物件。”

柳树林在一旁点头道。

“罗县令是个好官,待人仁义,办事靠谱。”

“有他帮忙,相信陈家众人很快便能安顿好,咱们也放心了。”

月红轻摇手里的团扇,心下思忖。

罗县令这仁义之中还掺杂着私情呢!

关于罗县令心怡的人,月红已经猜出了是陈芝兰。

才子佳人就是含蓄且矜持。

罗县令他身正不怕影子歪,对任何女子都能坦荡直视。

唯独面对陈芝兰时,下意识的避开视线,还不自觉的脸红。

难道是怕不经意的四目相对,就会泄露了藏在心底的情愫?

反观陈芝兰,规规矩矩落落大方,八成还没感受到罗县令的心意。

啧啧啧,太过循规蹈矩到底好不好?

如此下去,恐怕只能靠媒婆那一张嘴了。

还不如陆沉当初那般直截了当......

想到这,月红忽又好想陆沉。

这几天他跟着兄长陆承祖去往别的县城,处理防洪工事。

听说有些地方官员还会用各种方式,巴结讨好朝廷派来的钦差。

比如钱财、比如美女。

真真是不良风气......

“啪!”月红一巴掌就拍在茶几上。

这一声响来的猝不及防。

众人正说着怎么帮陈家搬家的话题。

被她这一巴掌给掐住了话头。

柳树林不解的看了过来。

“闺女,你......有话要说?”

老管家也小心的问。

“可是我们刚刚不该提出用专用车辆送他们过去?”

王伯看向暗香,用眼神询问。

【你俩今日在街上遇着事儿了?】

暗香也搞不清楚啊!她凑近月红。

“姐姐,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月红尴尬的挠了挠头。

“哦!没事,我看到桌上停着一只蚊子。”

众人......

原来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