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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书屋 > 历史小说 > 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 第117章 老朱:杀——!【月票加更15】
这混账东西,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甚至,还很期待咱杀他!

老朱看着张飙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恨得牙痒痒。

但同时,他心中又产生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张飙会跟这些清流作对,按理来说,他不也是清流这一派的吗?他不也是文官集团的吗?

这样做的后果,不是自绝于士林吗?

以后,除了沈浪他们,还有哪个读书人敢站在他这一边?

如果没有读书人抱团,他们的影响力不是大大降低了吗?不是更让咱无所顾忌的杀他们吗?

你张飙求死,你的那群兄弟呢?他们在你死后,不还是会死吗?

就算咱不想杀他们,但像今天这样,总有人会跳出来,以‘大义’的名义,死谏咱杀了他们!

到时候,你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老朱实在想不通,但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蒋瓛去而复返,身后几名锦衣卫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和一卷地契文书,步履生风地赶了回来,效率高得吓人。

显然,对于抄家.锦衣卫的专业素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更何况,老朱盛怒之下,蒋瓛岂敢有丝毫怠慢?

“皇上!”

蒋瓛单膝跪地,将账册文书高举过头:

“都察院、翰林院相关炭敬、笔墨领用记录,以及户部调取的田产备案均已在此!”

“初步核对,发现诸多疑点,请皇上御览!”

根本不用细查,只是粗略一扫,那炭敬记录上远超常例的数额,笔墨纸张消耗的离谱数量,以及那几个被点名的清流官员及其亲属名下,那与他们俸禄绝不相称的良田美宅

一切就已昭然若揭!

“拿过来!”

老朱声音冰寒。

云明赶紧上前接过,颤抖着捧到老朱面前。

老朱甚至没有细翻,只是随手打开一页炭敬记录,再对比一下户部提供的俸禄标准,额头上青筋就开始突突直跳。

他又拿起一张地契,看着上面熟悉的官员名字和庞大的田亩数字,眼中的怒火终于彻底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

“好好得很!”

老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好一群冰清玉洁、两袖清风的清流正臣!好一个‘君子朋而不党’!”

他猛地将手中的账册狠狠摔在李铁生面前。

“李御史,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忧心朝纲,能否给咱解释解释,向你的诸位同僚解释一下——”

“你老家江西吉安府的那三百亩上等水田,是如何在你中进士后的第二年,就以荒田的价格,从当地破产乡绅手中购置的?”

“你那位今年刚纳的第三房小妾,原先是秦淮河‘如花馆’的清倌人,赎身银子一千两,这笔巨款,凭你那点微薄俸禄,是如何攒出来的?”

“还有,你书房摆着的那尊前朝汝窑笔洗,价值连城,又是哪位‘知交好友’所赠?”

“啊?这”

李铁生刚醒来就如遭雷击,欲言又止。

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些事能被查得如此详细。

整个人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会磕头,砰砰作响,额头上刚刚凝固的血痂再次破裂,血流满面,形如恶鬼。

而蒋瓛看着他这样子,却是满脸复杂。

其实,他们去查账的时候,根本查不到如此详细的账目。

但偏偏巧合的是,有人在李铁生的档案里,加了一份详细资料,是匿名的,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提供的。

而老朱的质问,却没有停下:

“赵编修,你昨日在值房内大骂张飙国贼,那你偷偷将翰林院孤本《山河舆图》,卖给番邦使者,又该当何罪?”

“钱给事中!你参劾边将克扣军饷的奏疏,咱至今都记忆犹新,那你小舅子倒卖军中劣质棉服之事,你可参劾提及过分毫?”

“还有你!你!你们!”

老朱的手指如同点将,挨个点过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清流:

“炭敬收得比亲王还多!笔墨纸张领得能开书局!田产多得能当地主!这就是你们读的圣贤书?!这就是你们的清廉正直?!”

“皇上!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

终于有人崩溃了,哭喊着求饶。

“错了?喊饶命?”

老朱狞笑一声,那笑容比张飙的还要令人胆寒:“咱饶了你们,谁饶了大明的国库?谁饶了那些被你们盘剥的百姓?!”

“蒋瓛!”

“臣在!”

“杀——!”

老朱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随即杀意凛然地道:

“将李铁生,给咱剥皮点灯!现在就剥!还有咱念到名字的这几个混账东西!就地格杀!”

“朱重八——!”

李铁生吓得惊声尖叫,准备学张飙,临死前大骂老朱。

而老朱则狂笑打断了他:“哈哈哈!”

“好好好!不知死活的东西!”

“蒋瓛!给咱诛他三族!骂一个字诛一族!”

“噗通!”

李铁生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心说为什么?为什么!?

张飙那厮都能骂,为什么我不能!?

然而,老朱却没有理他,又嗜血的看向其他清流:

“给咱扒了他们的官服,摘了他们的乌纱!打入诏狱,给咱细细地审!狠狠地查!看看他们背后还有哪些魑魅魍魉!”

“待查清之后,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罪证确凿,立斩不赦。”

“诺!”

蒋瓛狞笑领命,旋即大手一挥。

很快,那些锦衣卫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

一点也不顾那些官员的哭嚎挣扎,粗暴地撕扯他们的官袍,摘下他们的官帽,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他们拖离广场。

“啊,啊——!”

“不要,不要啊——!

角落里传来李铁生的惨叫声,以及清流们被锦衣卫拖走时的凄厉哀嚎、以及求饶声。

奉天殿广场,那些被传召而来的六部堂官,全都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而值房内的傅友文等人,也是冷汗涔涔,后怕不已,同时心中又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没有自己去弹劾张飙。

“呼呼.”

老朱喘着粗气,胸膛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他杀过无数贪官,但每次看到这种道貌岸然下的肮脏,依旧会让他暴怒不已。

他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回到了始作俑者张飙身上。

张飙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遗憾老朱没有扩大打击面。

见到老朱看过来,他立刻又摆出那副‘该我了吧?’的期待表情。

老朱看着他这副样子,刚刚发泄了一些的怒火再次噌地冒起。

这个疯子!这一切都是他搅和出来的!

虽然揪出了几条蛀虫,但他‘诽谤圣道’、‘妄言罢黜儒学’的罪过,绝不能饶。

“张飙!”

老朱的声音带着杀伐决断后的冰冷:

“你审计有功,揪出蠹虫,此为一功。但你狂悖无状,诽谤圣学,动摇国本,蛊惑人心,其罪当诛!”

“功过不相抵!咱今日就革去你左副都御史之职!”

“蒋瓛!将张飙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老朱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不杀张飙,难以平复‘罢黜儒学’之波澜,也难以震慑朝堂。

但秋后问斩,而非立斩于市,让张飙顿时感觉有些不爽。

然而,正当他想让老朱立刻杀了他的时候,忽又想起之前求死的经历,越是极速求死,反而会让老朱越不想杀自己。

所以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再废话,直接高声回应道:“臣,领旨谢恩!皇上圣明!”

早死晚死,都得死,也不用着急。

毕竟老朱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旨杀自己了,难道他还会反悔?

没听过君无戏言吗?!

可是,当众人看到张飙的反应,却又再次头皮发麻,暗道这家伙疯得无可救药了。

好在蒋瓛没管那么多,直接就招呼两名锦衣卫上前,准备给张飙上枷锁。

“等等!”

张飙忽地喊了一句,旋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却越过老朱,精准地射向了侧面那间值房窗户后的几道隐约身影。

正是户部侍郎傅友文、兵部尚书茹瑺等人。

傅友文等人正透过窗缝心惊肉跳地看着外面血淋淋的清算,猛地接触到张飙那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都是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缩头。

但已经晚了。

只见张飙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度狰狞、充满了恶意和嘲讽的笑容,用足以让那边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侍郎,茹尚书,郑尚书,翟侍郎,还有值房里的各位勋贵大人”

“好看吗?这出戏好看吗?”

“别急着庆幸,别急着偷笑”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诅咒,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和笃定: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今天死的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是给你们垫肚子的!”

“别怕.”

张飙的笑容越发狰狞可怖,盯着那扇窗户,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后面那些惨白的脸: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们,还有你们背后的那些人”

“都会死的!”

“我会等着你们一起!到时候,咱们一起死!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奉天殿广场上空回荡,伴随着他被锦衣卫押解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刻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底,带来刺骨的寒意。

傅友文、茹瑺等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脚冰凉,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疯子!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完了完了,他本来可以自己一个人死的”

傅友文被吓得惊慌失措:“现在要带着咱们一起陪葬了!”

“草泥马的李铁生!”

茹瑺压低声音,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就是个头铁的畜生!你牵连沈浪他们干嘛啊!?”

“腐儒误国——!”

“腐儒误我等啊——!”

无数的怨恨,咒骂,恐惧,在张飙被押下去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而沈浪他们看着张飙的背影,眼睛里一股无名火焰,瞬间被点燃。

至于老朱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

原来如此,原来那混账早就算计好了!

只要把敌人全部带走,哪还有人能威胁沈浪他们的命?!

他可以走得无比安详。

此时此刻,老朱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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