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
“这么大动静只怕不单单为了自保吧...”
这一刻林澈才发现自己真的小瞧了这个女人，她的身份绝对不止蒙元暗探这么简单。
居然早早做了打算，若不是自己驻军林县。
这林县早已被他经营成铜墙铁壁了。
“奴家要的不多。”
“就是想要一个庇护，一个能为奴家遮风挡雨的男人！”
“我确信，你就是最好人选！”
“文采风流，魁梧雄浑，深的我意！”
言罢身子微微前倾，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拂在林澈耳畔。
“奴家现在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你....”
林澈只觉被她碰过的地方窜起簇火苗，面上却绷得铁紧。
“月牙儿说笑了，你手下弟兄们逍遥惯了，怕是受不得军中十七禁五十四斩。”
她指尖忽然戳向林澈心口，嗔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
“他们怕我。”
“而我嘛...自然只怕大人。”
林澈闻言微微一愣。
这女子哪里是什么斥候？
分明是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连军中晋升的门道都摸得门清，竟盘算着要借他之手把斥候安插成边军。
正暗自心惊，忽觉腰间玉带一松，那柔荑不知何时已探进中衣，正沿着他背上刀疤游走。
这几道伤疤更让月牙儿确信，眼前之人确实是行伍出身。
“月牙儿这是要验货？”
林澈擒住她手腕，却触到满掌细汗。
月牙儿趁势跌进他怀里，罗裳半解处露出海棠红肚兜，仰面痴痴地笑：
“奴家攒了万贯家私，只缺个能佩银鱼袋的郎君。”
“若您点头，明日我就让弟兄们扛着箱笼投军去....”
林澈似在权衡一般；
“听起来倒是不错！”
“我名利双收，还有三千兵士效劳！”
“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个被你捏在掌心的傀儡...”
“干着杀头的买卖，却终究被人拿捏在鼓掌之间！”
“这怕是不妥当吧！”
月牙儿手指不断摩挲，幽幽道；
“奴家在你身侧还不够？”
话音未落，月牙儿忽然轻咿一声，霞飞双颊。
“将军这..怕是不小！”
林澈被她这话惹得啼笑皆非，正要反唇相讥，却见月牙儿倏地抽回手，扯落帐钩上悬的银熏球。
缕缕青烟中，她赤足踏着锦褥立起身来，竟像月下初绽的玉簪花：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奴家偏要把清白身子押给将军。”
说着扯开腰间系带，任外衫流水般滑落：
“二十年来守着的完璧，今日倒要看看是将军的刀利，还是奴家的城墙厚！”
这话说得既泼辣又可怜，林澈一时怔住。
随后道；
“你是要我娶你？”
“男人！”
月牙儿嗓音暗哑带着几分魅惑；
“人我也给了！”
“钱我也给了！”
“就连我立身的手下都给了！”
“你还要奴家如何？”
“这话可让人难以置信，青楼花魁居然是完璧之身...”
林澈调侃道；
月牙儿舒展一下娇躯，温香软玉充斥整个房间，绝美容颜之上挂着一丝轻佻的笑容；
“是不是，你来验验货就知道！”
“不过要温柔些，奴家怕吃不住！”
林澈片刻后只感觉内心一阵惊讶。
她居然没有说谎，还真摸了那层阻碍。
然而当林澈想更进一步之时，月牙儿强忍着。
扯过锦被将自己裹了起来。
“将军也验过货了，知晓奴家未曾欺骗！”
这一下倒是把林澈给整不会了。
“你是何意？”
月牙儿支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半截藕臂道；
“奴家，钱也给你了，手下也给你了！”
“这人嘛自然不能现在给你！”
“好东西总要留着细品。"
“此话怎讲？”
林澈眸中藏着三分警惕，莫非是她看出端倪了？
月牙儿淡然一笑；
“女子人生第一美事便是嫁人为妇！”
“既然奴家打算，连人带银都托付将军，洞房花烛这等美事，自然要选个配得上的好地方。”
林澈旋即淡然；
“自然，这是自然！”
“是我唐突了！”
“娶你，自然要挑个好时候！”
“你莫忘了，在调五百人前来！”
“等拿下林将军，这林县就是我们说了算！”
“到时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你迎入门！”
“你真愿意八抬大轿娶我？”
月牙儿檀口微张，倒真显出七分惊诧。
“这不正是姑娘想要的？”
林澈朗笑出门，玄色披风在廊下旋出墨痕。
待他身影没入夜色，月牙儿倏地扑到窗前，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边浮起讥诮的冷笑。
她反手阖窗时力道大得震落支摘钩，转身抄起案上半壶梨花酿仰颈灌下。
酒液顺着玉颈蜿蜒，总算浇熄了心头那点不该有的躁动。
“你最好是真心的，否则必死...”
翌日晌午，林澈领着一千精兵招摇过市。
铁靴踏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得茶寮里说书先生忘了醒木。
暗香阁雕花窗后，月牙儿跷着金线绣鞋轻晃，老鸨进来禀报：
“殿下，林将军带着千余人出城了！”
"甚好。"
月牙儿指尖拈着蜜饯，身后闪出个精壮汉子：
“殿下，人已就位，何时动手？”
“今夜宵禁后。"
她吐掉果核，眸色骤冷：
“记住只要捞走守斌，张滨二人，莫要与驻军纠缠。”
“得手后立刻从城门撤退....那守将收了我三百两雪花银，到时候自会行个方便。”
“你再通知草原驻军，若是明日未有消息传回！”
“便命他们攻城....”
月牙儿为人谨慎，总要为自己留下后手。
即便这是他人设局，她也有信心依靠绝对的力量确保自己安全无忧....
华灯初上时，暗香阁依旧笙歌不绝。
但见牛二晃着膀子闯进来，月牙儿柳眉微蹙，将他引至雅间：
“怎就你独自前来？"
“大人查漏补缺去了。”
牛二抓起案上酥饼囫囵吞着，含糊道：
“他说衙门地牢便是关人之所，今夜巡防都换成了自己人。”
“你们悄摸进去捞了人就走，千万别闹出动静。”
“只是大人说这次没机会斩杀林将军，倒叫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