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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朝堂稳固,展望江湖

萧景珩站在慈恩寺的石阶上,风把他的衣摆吹得呼啦响。他没动,像一尊刚从战阵里走出来的铁像。三息之后,他抬脚下了台阶,靴底踩碎了一片枯叶。

阿箬在马车边等着,手里攥着个油纸包,见他过来立马扬了扬:“刚出炉的肉夹馍,要不要来一个?庆祝咱们又活过一劫。”

他瞥了她一眼,嘴角抽了一下:“你这脑子成天就想着吃?”

“那可不,”阿箬咧嘴,“人活着不就图个热乎饭、暖被窝嘛。再说了,刚拆完炸弹,不得补补脑?我都查过了,碳水能缓解焦虑。”

萧景珩没接话,接过肉夹馍咬了一口,边走边吃。街面上已经亮起了灯笼,小贩推着车吆喝,孩子追着猫跑,狗在巷口打架——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变了。

走过东市口,衙门门口排起了长队,不是告状的,是来领“新政补贴”的。墙上贴着大红榜文:流民安置坊招工,识字班免费,江湖人士登记可享免税三年。有个瘸腿老汉拄着拐杖念叨:“世道真不一样了,以前官府躲你还来不及,现在倒贴钱请你办事。”

萧景珩听着,脚步没停。

转过南街,一家药堂前挤满了人。原来是“仁和药堂”今日开业,掌柜的宣布:凡参加过守城的百姓,凭腰牌可换一剂补药。人群里有老兵抹着眼角嘀咕:“咱这点功劳,人家还记得。”

阿箬凑到他耳边:“你看,你搞的这套‘福利攻势’,比刀剑还狠。”

萧景珩哼了一声:“民心才是最硬的城墙。刀砍得破砖石,砍不破一碗热汤面的念想。”

两人一路走到皇城南门,天已擦黑,守城兵见是世子,连忙行礼。萧景珩摆摆手,径直上了城楼。

风比底下大得多,吹得人睁不开眼。他扶着墙垛往远处看,京城万家灯火,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曾经这里每晚都有人偷偷点火报信,有黑影翻墙递情报,有暗渠埋雷等引爆。现在,连老鼠都懒得打洞了。

“稳了。”他低声说。

阿箬正啃着第二个肉夹馍,闻言差点噎住:“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说,朝堂稳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燕王倒了,太子病重不出,皇帝对我也没那么防了。新政推下去没人敢拦,六部文书流转比以前快了两倍。连户部那个抠门老头,现在见我都主动打招呼。”

阿箬咽下一口馍,拍了拍手:“那你是不是该请客了?毕竟功成名就,人生巅峰,不得整点庆功宴?火锅走起?我听说西市新开了家羊蝎子馆,辣得能喷火!”

萧景珩笑出声:“你就知道吃。”

“那不然呢?”阿箬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把坏人都收拾了,你不打算躺平几天?天天绷着脸,小心提前秃顶。”

他没答,反而沉默下来,目光投向城外。

那边山影叠嶂,夜色如墨泼过,什么都看不清。可他知道,那里面藏着的,不只是树和石头。

阿箬察觉不对,收了嬉皮笑脸:“怎么,又想事儿了?”

“我在想,”他缓缓开口,“咱们打了这么多仗,抓了这么多贼,清了这么多雷……可这些,都是别人冲到家门口来的麻烦。”

“那又怎样?”

“问题是,”他转头看着她,“我们一直被动接招。谁炸了暗渠,我们就去拆雷;谁勾结藩王,我们就反间;谁打着‘复兴’旗号装神弄鬼,我们就顺藤摸瓜。可接下来呢?没人再来惹事了,难道我们就关起门来数银子?”

阿箬愣了愣:“你还想主动找事?”

“不是找事。”他摇头,“是去看事。”

“看哪儿?”

他抬起手,指向城外那片漆黑的山野:“那儿。”

阿箬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一片黑:“你不会是想去旅游吧?都这时候了,还得打卡名胜古迹?”

“我不是去游山玩水。”萧景珩语气平静,“我是想知道,为什么每次乱子起来,背后总有江湖人的影子?黑莲会、武社、玄刀门……他们图什么?钱?权?还是真有人在下一盘我们都看不懂的棋?”

阿箬眨眨眼:“所以你是怀疑,江湖里还有个‘幕后老板’?”

“不一定是个老板。”他说,“可能是一股势力,一种规矩,甚至是一种……活法。我们管得了朝堂,管得了律法,但管不了山林里的刀口生活,管不了荒村野店的暗语切口。那些地方,不讲圣旨,只讲拳头和义气。”

阿箬忽然安静了。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纨绔”模样的世子,眼里装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整个天下。

她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杀进去?挨个门派查户口?”

“当然不是。”他笑了,“江湖不是敌营,不能靠打仗解决。它更像一条河,表面平静,底下暗流汹涌。你要治水,就得先懂水性。”

“所以你是想……下水?”

“嗯。”他点头,“等这边彻底安定,我就得走出去。去看看那些没人管的地界,听听老百姓嘴里传的奇闻怪谈,摸清楚哪些规矩比王法还管用。”

阿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行啊你,装了这么多年傻狗,结果憋着要干票大的。”

“什么叫装傻狗?”他挑眉。

“你明明聪明得要命,偏要整天摇扇子、赌骰子、装醉卖疯,见谁都喊‘哥儿们’,搞得全京城都觉得你是个废物点心。”阿箬摊手,“结果呢?一个个都被你套路得死死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纨绔,你是‘卷王之王’。”

萧景珩哈哈一笑:“要在这世上活下去,就得让人觉得你无害。可要想活得久,就得让对手觉得你可怕。我现在,差不多该换个活法了。”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旧铜钱,边缘磨得发亮,上面还有个小小的划痕。

阿箬一眼认出来了:“这不是我当初骗你买糖的那个铜板吗?你还留着?”

“那时候你脏兮兮的,蹲在桥头说‘大哥给个钱,我能给你算命’,结果拿了钱转身就买了桂花糕。”他摩挲着铜钱,“你说我印堂发黑,七日内必有血光之灾。结果呢?是我救了你。”

“那叫商业互吹懂不懂?”阿箬嘿嘿笑,“江湖规矩,先唬住再说。”

萧景珩没笑,而是轻轻把铜钱塞进城墙的缝隙里,压得严严实实。

“留个念想。”他说,“记着咱们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人。别等穿上了龙袍,就忘了当初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阿箬看着那道窄缝,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但她马上甩了甩头,挤出个笑容:“所以你现在是要从‘京城第一纨绔’升级成‘江湖百晓生’了?要不要我给你编个外号?‘行走的八卦雷达’怎么样?”

“不如叫‘专治各种不服’。”他笑着回了一句,随即敛了笑意,望向远方。

夜风猛烈,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朝堂稳了。”他轻声说,“但天下还没太平。”

阿箬站到他身侧,没再开玩笑。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城外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良久,萧景珩开口:“你说,江湖里有没有一种武功,能让人飞檐走壁还不累?”

“有啊,”阿箬答,“叫‘轻功·外卖员速成版’,日行八百里,专送麻辣烫。”

“那改天教我。”

他话音落下,右手缓缓抬起,指向远处起伏的山脊线。

风正从那边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