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29书屋 > 历史小说 > 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 第412章 诸葛氏终将崛起,幼麟拜卧龙为师
却说孙权与诸大臣商议,打算向刘备称臣。

但这里的称臣,并非是孙权要举国向刘备投降了。

而是孙权单纯觉得夷州本土太过贫弱,如果没有中土的物资供应。

还是很难发展起来的。

所以孙权向刘备称臣的目的,其实希望能够跟神州通商,得到大陆的补给。

至于称臣纳贡,忍受“屈辱”这种区区小事对孙权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历史上的孙权,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魏吴王”。

称个臣算什么?

只要夷州还本有自治权,将来发展起来了,再反攻中土也不见得是难事。

商议既定,孙权当即筹备了些礼物。

再次遣人出海,前往吴国面见吴王刘永。

希望通过刘永,与刘备达成和解。

允许孙权以“藩王”身份,向汉朝称臣纳贡。

孙权对此事的成功,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一方面是因为刘备仁厚,不至于那么绝情。

另一方面,天朝向来是以万邦来朝为荣。

如果对一个海外小岛国的进贡,拒之门外的话,会显得天子格局非常小。

这事儿无论是放在当事人眼里,还是后世者眼里都是注定要被耻笑的。

所以孙权对此事颇有信心。

夷州海港帆樯如林,浪涛拍岸。

孙权立于码头,目送使船扬帆启程。

船上载着呈递刘备的降表,以及献给大汉的贡礼——

夷州特产的珍珠十斛、珊瑚五树、沉香木百斤。

“此去建业,风波难测。”

吕范在孙权身后轻声道。

孙权目光深远:

“刘永既示善意,当不会为难使者。”

“若能得通神州,东安与夷州便有了依托。”

然而他们不知,此时的吴王刘永,心中早已另有盘算。

使船航经半月,终抵建业港口。

吴王宫阙巍峨,比之东安的简朴别宫,真有云泥之别。

刘永坐于偏殿,身着赤绶王服,面方额阔。

眉宇间藏着几分与其年纪不相称的深沉。

他仔细听着夷州使者的陈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东海公愿向大汉天子称臣纳贡,永结盟好?”

刘永缓缓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使者伏地:

“……确是如此。”

“我主愿去王位。避吴王之讳。”

“听凭汉天子赐封。”

刘永面露笑意,令左右取来锦帛笔墨。

当场挥毫书写一函,交与使者。

“汝且回东安,将此信交与东海公。”

“至于降表……”

刘永略作沉吟,“容本王细阅后,自当转呈洛阳。”

使者退下后,刘永独自步入后园。

园中花开正盛,他却无心观赏。

他取出孙权的降表,反复展读。

表中言辞恳切,愿岁贡粮秣战船,只求保全宗庙。

然而刘永眉头紧皱,心中却另有所图。

他想起弟弟越王刘理,封地就在自己后方。

父皇刘备对刘理偏爱有加,更别提他还有一个首相岳丈了。

长此下去,他刘永必将受制于人。

自己虽为吴王,却处处受制,若有一日兄弟阋墙……

自己落在这个弟弟手里,那还有活路吗?

“东方强援……”

刘永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次日,他再次召见东夷使者。

“仲谋诚意,吾已知之。”

“然当今之势,非比寻常。”

刘永缓缓道,“父皇年事已高,朝中事务多由陈相处置。”

“此表若直达洛阳,恐被朝臣议论,反误大事。”

夷使神色微变:

“殿下之意是?”

刘永直视对方:

“吾可代仲谋周旋,然需仲谋先示诚意。”

他停顿片刻,看向使者,饶有兴致道:

“吾可私封仲谋为东夷王,许两国互通贸易,水师互不侵犯。”

“待时机成熟,再表奏朝廷,正式册封。”

夷使闻言愕然:

“这……私下授受,恐不合礼制。”

嗯?

刘永冷笑一声: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孙仲谋若真有心归附,何在乎虚名?”

“东夷王虽非朝廷正式册封,然有吾印信为凭,东夷可保无虞。”

“否则我大汉水师何止百万,只要一声令下。”

“顷刻之间,便能荡平夷州。”

“到时候,莫说是你,便是汝主孙仲谋,皆齑粉矣。”

这……

夷使无言以对。

夷州虽得到了孙权带来的种子、农具,以及相对先进的生产技术。

但毕竟才刚刚起步,跟新生的神州相比,国力差之甚远。

见夷州使者仍在犹豫,刘永又道:

“汝主新败,需休养生息。”

“吾开放贸易,夷州物产可直入中土,岂不胜过岁岁纳贡?”

使者沉思良久,终于躬身:

“殿下思虑周全,外臣即返禀报吾主。”

三日后,

夷使携刘永密函及东夷王印绶登船返航。

临行前,刘永亲自相送。

“望仲谋勿负吾今日之情。”刘永意味深长地说。

使者郑重行礼:

“吾主必感殿下厚谊。”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

望着远去的帆影,刘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心腹主簿忧心忡忡地近前:

“殿下私授王号,若朝廷知晓……”

“后果不堪设想呐。”

刘永目光深邃:

“朝廷?父皇心中只有越王,何曾真正在意过我?”

他转身望向西方,“刘理在吾身后,如芒在背。”

“今得孙权为援,他日若有不测,吾亦有退路。”

“可孙权此人反复无常,恐不可轻信。”

呵呵……

刘永轻笑一声,冷声道:

“权者,互利耳。”

“今吾予他名分贸易,他供吾退路援兵。”

“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夷州宫殿内,海风透过雕花木窗,带来咸湿的气息。

孙权端坐案前,仔细听着使者的禀报。

“哦?刘永竟私授王号?”

孙权捋须沉吟,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这小子,看来野心也不小啊。”

吕范侍立一旁,闻言轻笑:

“主公,刘永私授封号,正显其心怀异志。”

“我等所求,不过与神州通商贸易,获取中土物产。”

“是否刘备册封,有何要紧?”

“借此机会,我等反可握住刘永把柄,将来必有用处。”

孙权大喜,抚掌笑道:

“子衡此言甚善!”

“刘永既敢私相授受,他日若有事,必不敢声张。”

“这东夷王的封号,孤接了!”

半月后,

三艘东夷商船抵达吴地港口,满载琉璃、珍珠等海外奇珍。

同时抵达的,还有孙权特使张温,携正式国书与刘永签订通商条约。

吴王府内,丝竹声声,盛宴正酣。

刘永与张温举杯对饮,相谈甚欢。

“东夷王嘱外臣转达:”

“东夷与吴王,永为唇齿,不相背弃。”

张温举杯道。

刘永大笑:

“善!自今日起,吴地与江东商船往来无禁,互利共赢。”

正当宴饮方酣时,忽闻门外侍从通报:

“国相诸葛瑾求见。”

刘永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请国相入席。”

诸葛瑾步入宴厅,见满座吴官与夷州使者把酒言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罢,诸葛瑾求见刘永于书房。

“殿下与孙权通商,为何不先奏朝廷?”

诸葛瑾直言相谏,“孙权虽败,然狼子野心未泯。”

“与之往来,恐养虎为患。”

刘永不屑道:

“……国相多虑了。”

“对外开放贸易,允许海外诸国通商,这是朝廷授予本王的特权。”

“即便是李相爷也是鼓励对外开放,顾虑海外夷国来中土贸易的。”

“本王当然有此便宜行事之权。”

“何况与东夷通商,可增国库收入。”

“惠及百姓之事,何乐而不为?”

诸葛瑾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

“孙权情况特殊,昔为仇敌,今虽称臣,其心难测。”

“殿下至少应当通禀朝廷,看朝廷作何打算。”

“然后方可与之通商。”

“否则以神州之富,使铁器、精盐、木材流入夷州。”

“保不齐孙氏将来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刘永终于忍无可忍,勃然作色道:

“国相!本王好歹也是诸侯王。”

“若连此等小事都不能自行决断,未免太过窝囊!”

“难道事事都要请示洛阳,看朝廷脸色不成?”

“那本王到底是诸侯王王,还是一州刺史?”

“殿下!”

诸葛瑾跪地恳求,“非是臣要束缚殿下,实乃此事关乎国策。”

“孙权狡诈,若借此机会渗透我朝,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永拂袖转身:

“国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

“与东夷通商,利大于弊。”

“若朝廷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诸葛瑾抬头,见刘永背影决绝,知再劝无益,只得长叹一声:

“臣只望殿下勿忘陛下托付之重,好自为之。”

待诸葛瑾退去,刘永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何尝不知与孙权往来风险?

然想到刘理在后方虎视眈眈,父皇偏爱幼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诸葛瑾啊诸葛瑾,你只知忠君爱国。”

“却不知帝王家事,从来残酷。”

刘永喃喃自语,手中摩挲着孙权送来的东夷玉佩。

次日,

刘永特意召见张温,厚赠金银绢帛,并私下交代:

“归告东夷王,本王诚意天地可鉴。”

“但愿他日若需相助,勿忘今日之约。”

张温心领神会:

“殿下放心,外臣定将殿下美意带到。”

“东夷王必不负约。”

望着张温远去的船队,刘永站在海岸边,任海风吹动衣袍。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但为了不被弟弟所制,他别无选择。

海天一色,茫茫无边。

正如未来局势,变幻莫测。

而刘永的野心,已然如出鞘之剑,再难收回。

是夜,

吴国相府内,烛火摇曳。

诸葛瑾独坐案前,眉宇深锁。

吴王刘永孙权加强来两岸沟通。

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不仅吴王将遭大祸,自己身为国相亦难逃干系。

思及此,他提笔濡墨。

给还在越国担任骑都尉的儿子诸葛恪写了一封密信。

信中尽述吴王私通东吴之事。

诸葛瑾担心将来祸及家族,

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未来极有可能接班陈登担任第三任内阁首相的诸葛亮。

他现在可是在关中领兵,熬资历,攒军功。

一旦他们家族在江南出了问题,留下政治污点。

那么将来肯定会影响诸葛亮的仕途,毕竟政审就很难过。

而诸葛亮又是最有希望壮大诸葛家族,实现诸葛家族伟大复兴的人。

所以诸葛瑾必须想办法给自己,给自己的弟弟留条后路。

当然,举报给朝廷是不可能的。

那等于是自己暴自己的雷。

还是写信给儿子吧。

越国都城,诸葛恪接到家书。

展开阅览,是一封【密函】

写着“诸葛瑾致子恪亲启”。

诸葛恪展开览阅,只见其书略曰:

“恪儿如晤:”

“父夜观星象,见紫微晦暗,客星犯斗牛之分,心甚忧之。”

“近观朝中异动,不得不密书相告。”

“吴王潜通夷州,以海舶三十艘载丝帛盐铁,易珠玑犀象于孙权。”

“更私铸东夷王金印,使太常张祎斋节往赐。”

“此事竟瞒朝廷,截留贡赋以为资用。”

“为父屡谏曰:‘昔公孙述僭号于蜀,光武震怒而讨之,今私封亡国之君,岂非授柄于洛阳’。”

“王竟斥曰:‘江东事当自决,何须北廷置喙!’”

“家中二叔在关中领兵,三叔诸葛诞在朝中为郎,我族枝叶遍及全国。”

“倘吴王事败,必祸及诸葛氏。”

“昔审配族灭于邺城,荀彧绝嗣于成都,皆因牵涉宗室之争。”

“吾已密遣家僮十二人至荆州别业,藏金帛于夹壁,置舟楫于云梦泽。”

“尔在越国为骑都尉,当阴结善缘,勿显与吴亲。”

“可多与交趾士燮往来,彼统摄岭南,朝廷亦忌惮三分。”

“若事急,可托言巡边,循漓水入苍梧。”

“家中《孙子兵法》第十三卷内,藏有东海诸岛海图。”

“其间有田可耕,有港可泊。”

“临书涕零,惟愿天佑诸葛。”

“慎之密之,阅即焚之。”

“父瑾字。”

诸葛恪览毕,大惊失色。

他在房中踱步良久,终决定寻好友散骑侍郎陈泰商议。

“……玄伯,此事关重大。”

“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将密信示于陈泰,忧心忡忡。

陈泰阅信后,面色凝重:

“元逊,此事非同小可。”

“依我之见,当立即禀报越王殿下。”

诸葛恪犹豫道:

“吾父尚在吴国为相,越王与吴王素来不睦。”

“若殿下借此发难,恐殃及家父。”

陈泰正色道:

“越王殿下品性,你我最是清楚。”

“殿下虽与吴王不睦,却非落井下石之人。”

“若待事发被动,不如主动禀明,或可保全令尊。”

二人相视良久,诸葛恪终下决心:

“也罢,便依玄伯之言。”

越王府中,刘理正在批阅奏章。

见二人求见,便放下笔毫:

“元逊、玄伯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诸葛恪跪地呈上密信:

“臣得家书,事关重大。”

“不敢隐瞒,特来禀报殿下。”

刘理展信细读,面色渐沉。

良久,他轻叹一声:

“王兄此举,实是糊涂。”

随即对二人道:

“此信暂存本王处,你等勿要声张,就当不知此事。”

诸葛恪担忧道:

“殿下,家父他……”

刘理抬手止住他的话:

“诸葛相国忠心为国,本王深知。”

“此事本王自有计较,必不使相国受牵连。”

他顿了顿,又道:

“元逊孝心可嘉,然此事关乎国体,切记保密。”

二人叩首应诺。

待他们退下,刘理独坐殿中。

再次展读密信,眼神复杂。

“王兄啊王兄,你与东吴私通,岂非养虎为患?”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叩案几。

“然若此时揭发,必致兄弟阋墙,有损国本……”

“父皇若是得知,恐对你我都不好。”

刘理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位老爹,是一个非常重视兄弟情的人。

如果自己举报二哥,虽然是出于公义。

但难免也会落得个落井下石,中伤兄弟之名。

父皇大人,肯定不希望看到这个。

沉思良久,刘理将密信收入暗格,唤来心腹侍卫:

“暗中留意吴国往来商船,但有异动,立即来报。”

侍卫领命而去。

刘理望向窗外,暮色渐浓。

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而他的王兄,正在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深渊。

与此同时,诸葛恪回到府中,心中仍忐忑不安。

陈泰劝慰道:

“越王既已承诺,必会周全。”

“当下之急,是写信告知相国,凡事谨慎。”

“勿再参与吴王与东夷之事。”

诸葛恪长叹一声:

“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父亲能明白我的苦心。”

……

话分两头,

洛阳宫中,刘备端坐皇位,面带欣慰之色。

殿下,姜维风尘仆仆,刚自徐州返朝。

“伯约此行,肃清徐扬贪腐,整饬吏治。”

“百姓称颂,朕心甚慰。”

刘备抚须笑道,“不愧是我朝开科第一位状元郎。”

姜维躬身行礼:

“陛下过誉。”

“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刘备转向一旁的李翊:

“子玉啊,伯约是你一手提拔,果然慧眼识人。”

李翊谦逊回礼:

“陛下,臣不过引路而已。”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伯约天资聪颖,更兼勤勉踏实,方有今日成就。”

刘备颔首,忽对姜维道:

“伯约,如今诸葛孔明正在关中督军,防御曹魏。”

“朕欲遣你前往相助,你可愿意?”

姜维心知这是刘备特意给他积累军功的机会,当即单膝跪地:

“臣愿往!必当竭尽全力,辅佐都督,不负陛下厚望。”

“善!”

刘备龙颜大悦,“既如此,朕即封你为护军。”

“明日便启程前往关中。”

“臣领旨!”

姜维再拜而出。

待姜维离去,刘备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这种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刘备是相当喜欢的。

刘备为什么不喜欢马谡?

其实历史刘备是给过马谡机会的。

那就是刘备曾派遣马谡去当时的南中平叛。

结果马谡各种推三阻四,不愿意去。

因为马谡觉得,像他这种天才,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去那里,绝对会耽误自己的才华和青春。

反观留在荆州呢?

有诸葛爹宠着,器重着,荆州风土还宜人。

那是前途无量呐。

因为这件事儿,让刘备对马谡十分失望。

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儿也不踏实。

所以才说他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而南中的叛乱是被谁平定的呢?

是李严。

当时李严主动申请前去平叛,而且很快就平定了,完成的相当好。

这你便知道,刘备为什么会把李严当诸葛亮接班人培养了。

甚至让他成为唯二的托孤重臣。

当然,只可惜李严最后权力熏心。

辜负了刘备与诸葛亮对他的殷切期望。

“……姜维此子,沉稳干练。”

“不骄不躁,确是难得之才。”

刘备对李翊感叹道。

李翊微笑:

“……陛下圣鉴。”

“伯约虽年少,却有一份与其年纪不符的老成持重。”

“更难得的是心怀天下,实为国之栋梁。”

刘备目光深远:

“让他在前线历练一番,积累军功,学习用兵之道。”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国家顶梁之柱。”

随即轻叹一声,“如今朝中,正需这般年轻有为的才俊啊。”

李翊若有所思:

“……陛下用心良苦。”

“只是关中战事紧张,曹魏虎视眈眈,伯约此去……”

刘备摆手笑道:

“有孔明在,朕放心。”

“况且伯约虽缺战阵经验,然其聪慧过人,必能很快适应。”

说着起身走向窗前。

“我大汉江山,终究要交到这些年轻人手中啊。”

夕阳余晖洒入殿中,将刘备的身影拉得很长。

李翊静静立于一旁,心中明白,陛下这是在为未来布局了。

次日清晨,

姜维披甲执锐,率一队精骑出洛阳西门,直奔关中而去。

城楼上,刘备与李翊并肩而立,目送队伍远去。

“子玉,你说伯约此去,可能担起将来重任?”

刘备忽然问道。

李翊躬身回答:

“陛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伯约乃璞玉,经战场磨炼,必成大器。”

刘备微笑点头。

目光仍追随着远去的尘烟,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未来的希望。

……

关中大地,春寒料峭。

姜维风尘仆仆赶至诸葛亮大营,但见旌旗招展,军容整肃。

不由暗赞这位都督治军之严。

诸葛亮闻姜维至,亲自出迎。

二人相见,一番寒暄后,诸葛亮即考较起军国大事来。

“伯约以为,当今之势,当以何为先?”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如炬。

姜维略一思索,朗声答道:

“维观关中之地,沃野千里。”

“然经多年战乱,民生凋敝。”

“欲图西蜀,当先固根本。”

“粮草为军中命脉,宜大兴屯田,积蓄粮秣。”

诸葛亮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善!此正合吾意。”

随即叹道:

“只可惜军中乏人,屯田之事进展缓慢。”

姜维拱手道:

“维虽不才,但长在天水,熟悉关中地形。”

“若都督不弃,愿为都督分忧。”

诸葛亮大喜:

“吾得伯约,如鱼得水矣!”

即征辟姜维为仓曹掾,主管屯田事宜。

次日,诸葛亮亲自与姜维巡视关中之地。

但见田野荒芜,百姓面有菜色。

姜维不禁蹙眉:

“民生如此,何以养军?”

诸葛亮便问:

“此吾心腹之患也,伯约可有良策?”

姜维沉吟片刻:

“维观此地水利失修,当先整修渠堰,引渭水灌溉。”

“再分兵屯田,且耕且守。”

“另可招募流民,授田免税,三年之后始征赋税。”

诸葛亮拊掌称善:

“伯约果然大才!”

即命姜维全权负责屯田事宜。

于是姜维日夜操劳,先督军民修渠筑堰。

时值春旱,姜维亲临工地,与士卒同甘共苦。

不过月余,整修渠堰百里,引水灌田。

“都督请看,”

姜维指着一片新垦的田地,“此乃新开军屯,士卒轮番耕作。”

“既不误操练,又可产粮自给。”

诸葛亮颔首微笑:

“伯约安排甚妥。”

在姜维来之前,诸葛亮就已经在关中打好了屯田基础。

得了姜维为助力,诸葛亮更加得心应手,能够腾出很多精力与时间出来。

未过多久,

关中便已是田野阡陌纵横,仓廪充实。

丝绸之路商队往来不绝,市集繁荣。

一日,诸葛亮与姜维登高望远。

但见关中大地麦浪翻滚,商旅络绎。

“伯约且看,”

诸葛亮羽扇指处,“昔日荒芜之地,今成沃野千里。”

“此皆汝之功也!”

姜维躬身道:

“此乃都督运筹之功,维不过奉命行事。”

诸葛亮摇头笑道:

“不必过谦。”

“今关中已能自给自足,不需朝廷大量援助。”

“此乃伐魏之基也!”

正说间,费祎来报:

“都督,最新粮秣统计,关中存粮已足支两年之用!”

诸葛亮大喜:

“善!如此一来,吾伐魏再无后顾之忧矣。”

夜幕降临,

姜独立田间,望满天星斗,心潮澎湃。

“伯约好雅兴。”

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姜维急忙转身,见诸葛亮披着月色而来,慌忙行礼:

“大都督……”

诸葛亮摆手笑道:

“私下相见,不必称职务。”

姜维遂改口道:

“先生也来观星?”

诸葛亮仰首望天,羽扇轻摇: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伯约可知,紫微垣中,帝星晦暗,将星却明?”

姜维凝神细观,果然见帝星光芒微弱,而旁有将星耀目。

不禁叹道:

“天象示警,莫非中原有变?”

诸葛亮颔首:

“天象如此,人事亦然。”

他转头注视姜维,目光深邃:

“吾弱冠出仕,历尽沉浮。”

“见伯约,如见少年时的自己。”

姜维躬身道:

“维岂敢与先生相比。”

诸葛亮轻叹:

“自马谡之事后,吾再未收徒。”

“然这些时日观察,伯约才德兼备,心系苍生……”

他顿了顿,郑重问道:

“不知可愿拜吾为师?”

姜维闻言大喜,当即整衣跪拜:

“先生大才,维仰慕久矣!”

“今蒙垂青,敢不从命?”

言毕,即行三叩九拜之礼。

诸葛亮含笑受礼,扶起姜维:

“既入我门,当知师训:”

“为将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以私利为先。”

“弟子谨记师训!”

诸葛亮自袖中取出两卷帛书:

“此乃吾毕生心血,《兵法二十四篇》与《八卦阵图》。”

“今传于汝,望善加研习。”

姜维双手接过,只觉重如千钧。

展开一看,但见兵法篇中尽是诸葛亮亲笔所注的战阵要诀。

阵图篇中详细绘制了八阵变化之妙。

“师父,这八卦阵图……”

诸葛亮羽扇指图:

“此阵按八卦方位布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循环变化。”

“昔日在陈仓与司马懿交兵,正是用此阵大破之。”

姜维细细观摩,只觉奥妙无穷:

“弟子愚钝,恐难领会其中精要。”

诸葛亮笑道:

“吾当初创此阵时,亦历经三载方成。”

“汝可先学休、生、伤三门变化,循序渐进。”

于是师徒二人席地而坐,诸葛亮亲自指点:

“看这生门,看似绝路,实则暗藏生机。”

“用兵之道,不在逞强,而在造势。”

夜渐深沉,星河渐淡。

诸葛亮讲解精微处,姜维如醍醐灌顶。

往日许多疑难豁然开朗。

“用兵如医病,须知表里虚实。”

“治国如烹鲜,须知火候分寸。”

诸葛亮谆谆教导,“汝他日若掌大军,切记:”

“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争。”

姜维恭敬应诺:

“弟子定当谨遵师教,以天下苍生为念。”

东方既白,诸葛亮起身:

“……今日便到此。”

“来日方长,吾当细细传授。”

姜维捧着两卷兵书,望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心中澎湃。

他知道,从今往后。

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师父的期望,更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而诸葛亮走在晨光中,嘴角含笑。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毕生所学的传人。

大汉江山,后继有人了。

自此,

每逢夜深人静,师徒二人便研讨兵法,推演阵图。

姜维进步神速,不仅精通八卦变化,更能举一反三,提出新见。

诸葛亮常欣慰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道不孤矣!”

乱世之中,才俊辈出。

而真正的智者,不仅要通晓兵法,更要懂得人心的莫测。

师徒二人的路还长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