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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的时代1979! > 第九十章 喜欢就大胆说出来(8/10求首订)
在满是蓝色工装布的上海站,苏曼舒出挑的让人震撼。

就像皮尔卡丹本人穿着时尚风衣站在BJ的弄堂里带给全中国的震撼。

这一年,皮尔卡丹在BJ办的只供“内部参观”的时装展,打开了无数国人的审美阀门,就连皮尔卡丹这四个字也成了这年代奢侈品的代名词。

所以其实个性解放的种子早就埋下,只是时代的鼓点总是先人一步,《试衣镜》就是那个鼓点后的唢呐独奏。

这就是许成军对时代的把握和敏感。

“写信!”苏曼舒又强调一遍,踮起脚尖往他包里塞了个小本子,“这个给你,写信用稿纸,写日记用这个。”

不是,正经人谁写日记!

“知道了,苏老师。”许成军笑着挥手,“等我回来给你带凤阳花鼓谱,章师兄催着呢。”

“谁要那玩意儿!”苏曼舒脸一红,“我要听你说谷仓漏麦发芽的新故事!”

许成军检票进站时回头,见苏曼舒还站在原地。

火车开动时,他打开那个小本子,扉页上苏曼舒画了三朵兰花草,旁边写着:“三封信,少一封罚你带十斤红薯干。”

许成军失笑,对着窗外的身影挥了挥手。

她看不见。

她看见了。

苏曼舒站在站台上。

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风卷着站台的纸屑打旋。

她摸了摸手子腕上的红绳,方才被汽笛声震得发懵的耳朵里,此刻只剩下空荡荡的回响。

突然想起许成军临走时给她留下的信纸,拆开一看,脸唰地红了。

“什么嘛!”

“哪有写这样的东西的!”

说完又避开人流,偷偷摸摸一个人看起了信纸。

脸上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如果不算上那该死的“作者许成军”的话,信纸上算上标题只有八行字:

“《星芒》

有一日你会撞见星辰般璀璨的灵魂

自那往后

旁人皆成暗淡流萤。

《专属宇宙》

对宇宙来说你是粒微尘

可于某个人

你是全部宇宙

作者:许成军”

许成军一直明白一个道理。

人间的饭吃一碗少一碗,身边的人见一面少一面,脚下的路走一天少一天。

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减法,来日并不方长。

上一辈子,他总是在等,等将来、等不忙、等有钱、等买房、等升职、等事业成功,可等的没有选择了,等来了遗憾。

重活一世,他懒得等了。

遇到喜欢的人,大胆说出来又如何?

何况这个人是苏曼舒,在任何年代都属于顶级的佳人。

“他怎么这样啊~”

苏曼舒讷讷地自语。

——

随着北大、南开这些泛BJ学术圈的教授、作家们下场评论后。

复旦大学校内,许成军的师兄师姐们坐不住了。

“黄师兄,你怎么还不写评论!咱得给小师弟撑场子啊。”

朱邦薇一大早就跑到了黄霖办公室,一个劲的给这位新晋副教授上眼药。

“师兄,你可不能因为陈师弟和许师弟没读大学,就对他俩有看法啊!”

黄霖被她缠的无可奈何:“你这么关心师弟,你怎么不写评论!”

“我写了啊!我发内刊了!但是没人看啊!一点浪花没翻起来。”

说到这,朱邦薇就一脸委屈。

朱邦薇当了好几年的小师妹,好不容易来俩小师弟,她对这小师弟的事可是十分上心。

一聚完餐就立刻跑到朱老的书房,龙飞凤舞挠头俩小时,最后就憋出了800字。也别怪她水平不行,朱邦薇虽然也是中文系的助教,但是当代文学的研究不深,主要研究成果和学习领域全集中在明清诗歌上,所以写出来的东西么,自然也不算高明。

折腾一大圈,这种事又不好搬出自家爷爷和师兄们的面子,最后只能发在了复旦校内刊上,算是按住了学校内部分学生批评《试衣镜》躁动的心,但是对大场面上可以说没起到半点作用。

黄霖摇摇头:“章师兄,你找了么,他怎么说的?”

朱邦薇赶忙道:“这不跟师兄你关系最好嘛!先找你来!一会就去找章师兄!”

“快写吧!师兄!”

黄霖笑了:“你啊,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早就写了!”

说着翻了翻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朱邦薇。

“跟《文汇报》的编辑已经说好了,帮我跑个腿总行吧?”

“没问题!就知道黄师兄最好了~”

黄霖摇头:“你啊你!”

朱邦薇一走,他摇摇头,这许师弟一看就是个能惹事的,以后他们这几个师兄弟估计少不了干这种事。

8月初,《文汇报》专刊“文学评论”先后发表了复旦大学黄霖、章培横两位教授对于《试衣镜》的评论。

黄霖评论大意:

“中国古典文学向来不排斥对个体情感与生活细节的书写,《诗经》“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写市井往来,《红楼梦》“病补孔雀裘”记闺阁细事,正是这些看似“琐碎”的生活肌理,构成了文学最鲜活的生命力。

1979年的思想解放,本就包含对个体情感合理性的重新确认,作品聚焦百货商场里的花布执念、镜中情愫,恰如古典诗词中“一叶落知天下秋”的笔法,以微观意象折射时代精神的微妙变迁,何来“价值偏移”之说?古典文论强调“文以载道”与“缘情绮靡”的辩证统一。

既讲“明道”之责,亦重“吟咏情性”之功。《试衣镜》对个体欲望的书写,并非消解集体价值,而是延续了古典文学“以小见大”的叙事传统。

春兰指尖的花布温度、镜前的片刻恍惚,恰是集体规训下人性本真的自然流露,与乐府诗中“采桑城南隅”的民间情致一脉相承。将此类书写斥为“西方现代派模仿”,未免忽视了中国文学自身“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深厚传统,文学记录历史既需宏大叙事的骨架,亦需个体情感的血肉,二者本可相辅相成。”

相比较之下,章培横的评论就要更加尖锐和大胆。

地位摆着呢!

许成军:毕竟这可是“真导师”!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