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垂眸。
陆之洲的话，讽刺至极。
她只觉得好笑。
在陆之洲眼里，她宋枝就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她敛着眉眼，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没有说话。
跟这样的人争辩，只会拉低自己的格调。
陆之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沉默，抬眼看她，语气平淡地问：“你有什么顾虑么？”
宋枝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但我必须澄清一点，我和周总没有任何关系。”
她特意加重了任何关系四个字，像是在强调，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陆之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和语气都平静得可怕：“嗯，没有关系，只是你想高攀他。”
陆之洲从来没有尊重过她。
他的成见就是，她宋枝只会靠着男人往上爬么？
“陆总，请注意你的言辞。”
陆之洲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说错了么？宋枝，别自欺欺人了。”
“未来你总会明白，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我能给你想要的。”
“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比他周玉臣好得多。”
宋枝没有再回应。她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只是转过身，快步走出了陆之洲的办公室，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彻底抛在身后。
离开公司，宋枝直接打车去了周氏集团。
她没有提前联系周玉臣，一来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二来，她也想看看，这次的对接究竟是陆之洲的一厢情愿，还是真的有转机。
站在周氏集团气派的前台，宋枝深吸一口气，对工作人员说：“你好，我是宋枝，来对接芯片项目的。”
“请问周总在吗？”
前台小姐礼貌地笑了笑，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然后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宋小姐，周总现在正在忙，暂时没空见您。”
“您有预约吗？”
果然，没有预约是行不通的。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机会，下一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心脏猛地一跳。
是周玉臣。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大厅，在触及宋枝的脸时，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宋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她攥紧了手里的资料，张了张嘴，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玉臣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的黑色轿车走去，身边的助理紧随其后，低声汇报着什么。
直到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宋枝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她想多了。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够混为一谈。
前台小姐看着宋枝：“宋小姐，要不我帮您预约一下？看周总下午或者明天有没有时间。”
宋枝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