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里,总理府。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气氛膨胀到一种热烈的程度。
随着一份份来自前线的捷报被传阅。
一声声对龙国软弱的嘲讽此起彼伏。
国防部长帕特尓红光满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
“诸位!”
“事实证明,我们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龙国人外强中干,他们在高原上根本不具备与我们抗衡的实力和决心!”
“我们的士兵正在将伟大的三色旗插上一片又一片无主的土地!”
“没错!”
一位内阁成员挥舞着拳头。
“这是我们恢复万年古国荣光的历史性时刻!”
“美丽国的支持更是坚定了我们的信念!”
“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彻底解决边界问题。”
“确立我们在亚洲的绝对领导地位!”
“我们!才是亚洲唯一的主宰!”
在这种集体性的狂热中。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念头重新在阿三高层的脑海中膨胀。
很快一份经由阿三外交部精心炮制外交辞令。
被紧急递送到了龙国驻新德里大使馆。
并同时通过外交渠道直达京都。
照会的内容,足以让任何稍有理智的国际关系学者惊掉下巴。
阿三方面郑重提出。
基于“历史权利”和“现实安全需要”。
如果龙国不打算和他们发生冲突。
那么龙国政府就需要做出以下要求!
承认阿三对藏域和疆域的“主权”。
并在五年内完成“移交”。
允许他们在龙国川蜀省境内设立“军事基地”,并驻扎不少于两个师的部队,以“保障区域稳定”!
而龙国在西陕和肃甘等内陆省份不得部署超过象征性数量的防御部队,需实现“非军事化”!
这份外交照会从内容上来看。
已经不能用普通的领土争端和外交摩擦来定义了。
它更像是一份战书。
一份对一个主权国家公开的挑衅!
当这份外交照会的核心内容被整理成简报。
并最终呈送到龙国最高层面前时。
即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领袖们也陷入了某种无语的沉默。
这已经不是得寸进尺了。
这简直是失心疯了!
京都。
“铸剑”工程总部,总师办公室。
冯鉴真刚刚结束一个关于新型航空材料应用的会议。
回到座位上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正准备闭目休息片刻。
却一眼看见了办公桌上摆着的几份文件。
他下意识地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目光扫过。
正是关于阿三那份惊世骇俗的外交照会的摘要。
起初他表情还算严肃。
以为阿三又搞事了。
但当他看清上面的具体内容时。
这份严肃被一种古怪的情绪所取代。
冯鉴真的嘴角克制不住的微微抽搐。
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这到底得是多大的脑洞?
多厚的脸皮才能提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要求?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
随后钱泳真端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今天休息,特意炖了鸡汤送来。
看到冯鉴真嘴角一抽一抽的。
钱泳真将保温桶放在桌上,她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
“难得见你笑得这么.....放松。”
经过那次散步后。
两人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而稳定的阶段。
而徐帅听说了后。
还特意为钱泳真办了一个可以进出‘铸剑’工程的特殊通行证。
于是钱泳真有时间会时不时来看冯鉴真。
虽然依旧聚少离多。
但相处时多了几分自然的关切。
三番两次下,冯鉴真倒也习惯了。
闻言,冯鉴真指了指桌上的简报,示意她自己看。
钱泳真好奇地拿起简报,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下移,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了震惊和荒谬的神情。
“这...他们疯了吗?”
由于从小的原因。
钱泳真对于国际形势的一些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所以在看到这些荒谬的要求后。
她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将简报放下,钱泳真看向冯鉴真。
美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这样步步紧逼,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冯鉴真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
他接过钱泳真递过来的鸡汤喝了一口。
温热鲜美的汤汁滑入喉咙,驱散了些许疲惫。
“不清楚最高层的最终决策。”
他语气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不过按照阿三这种完全失去理智的步步紧逼。”
“和平解决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
“大概率是要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跟他们好好‘聊一聊’了。”
他的话语很平静。
但钱泳真却能感受到那平静下蕴含的决心和力量。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当退无可退之时,亮剑是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的声音显得急促而有力。
“进!”
冯鉴真沉声道。
门被推开,一名身着戎装的通讯员快步走入,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报告冯总师!接到军委办公厅紧急通知,请您即刻前往东南海,参加最高级别军事会议!”
“专车已在楼下等候!”
冯鉴真眼神骤然一凝,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放下手中的鸡汤,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
“知道了,我马上出发。”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那件半旧的将官呢子军大衣,利落地披在身上。
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对钱泳真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抱歉了!你才刚来。”
钱泳真连忙点头,柔声道。
“不碍事的,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这样的情况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多多少少也习惯了。
冯鉴真不再多言,整了整衣领。
随即大步流星地随着通讯员走出了办公室。
钱泳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转身开始收拾起了办公室内有些杂乱的地方。
她早就知道冯鉴真有着和父亲一样随意摆放文件资料的习惯。
在旁人看上去堆积的杂乱无章的图纸,实则在他们这类人的心中早有习惯。
所以她并没有去动那些图纸和文件,只是收拾一些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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