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翻译不了？”许戈一脸疑惑。
万小飞掏出烟给许戈分了一支，点上之后说道：“原地深蹲这个词语在天毒语里面根本就没有，你让我怎么翻译？”
“那斯坦语呢？”
“斯坦语也没法翻译。”
许戈又说道：“那你帮我翻译一下蛙跳这个词。”
万小飞：“蛙跳这种汉语词组，在很多的外语体系里面是无法表述出来的，也不行。”
“靠！你到底行不行啊？”许戈有些无语了。
万小飞急了：“我爸妈是正高级，我也有副高级职称，你看不起谁呢？你说的这两个词语本来就没办法直译好不好！”
许戈不吭声了，他是真没想到语言体系会这么复杂。
万小飞看了许戈一眼：“你也不用这么失望，没办法直接翻译也可以用其他句子代替的。”
许戈：“我就是想直接把口令翻译过来。”
万小飞都懵了：“你为什么要翻译口令？”
因为老子没抽到你的外语技能！
许戈在心里吐槽一句，扯了个借口：“比如我要去给一群外国人搞军训，下口令的时候肯定要让他们听懂才行啊。”
“为什么你要让他们听懂？”万小飞有些不理解，“你都是军训教官了，应该是他们来适应你的口令才对啊？”
许戈：。。。
“我特么尊重学员行不行？我就是想说外语行不行？”
万小飞想了想：“其实很多华语翻译之后都会变得比较复杂冗长，但是一些通用的口令还是可以直接翻译的。”
许戈立即来了精神：“什么通用口令？”
万小飞：“类似立正啊敬礼啊前进啊跑步啊这些。”
“立正敬礼？这不是队列口令吗？”
“军训本来就是以队列口令为主啊，并且这种短口令翻译起来也比较容易。”
许戈听到这里，默默把令牌唤了出来。
“队列：LV4（5101/9999）”
“内务：LV4（2833/9999）”
“体能：LV5（212/99999）”
“射击：LV4（2710/9999）”
“战术：LV4（3502/9999）”
“格斗：LV4（5404/9999）”
“障碍：LV4（1000/9999）”
“侦查：LV4（3/9999）”
“伞降：LV4（345/9999）”
看着上面第一行的数据，许戈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按照万小飞的说法，只有队列口令才有可能被大多数的国家集体通用。
其实想来也是，如果让全世界的所有人说一个军人的共同特征，想必大多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敬礼了。
并且队列口令短促易懂，就算是完全没有接触过部队的人，当听到一声立正之后也知道是站在那不动的意思。
这样看来，最能发挥出战时模式威力的技能其实是队列啊！
现在队列技能是LV4级别，熟练度数值是5101，也就是说还需要接近5000的熟练度才能升级。
擦！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把那5000通用技能值加在队列上了！
自己眼下只有体能这一项达到了LV5，如果敌人不懂华语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又用不了战时模式了？
“你在那想啥呢？”万小飞见许戈在发呆，开口问道，“继续走还是原地搭帐篷？”
许戈回过神，想了想说道：“继续走吧，尽快抵达羌塘深处。盗猎犯既然选择这个时候行动，说不定已经提前踩过点了。”
万小飞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立即背上包站起身：“走，接着出发！”
两人都有武器在手，自然也不怕无人区的各种猛兽，摸黑一直走到晚上快十二点才停下露营。
。。。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许戈和万小飞就这么每天行进16-18个小时，也是得亏这俩人的身体素质强悍，换了一般人是肯定承受不住的。
在这期间，万小飞时不时会捉些野味回来打打牙祭。
即便如此，二人还是明显感觉到身体状况在逐渐下降，要知道长时间的高原行军本身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渐渐地，周围的地貌开始改变。
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不再有各种明显起伏的山坡，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除了偶尔点缀在黄草甸之间的湖泊河流，也就是地平线处的雪山能让人快速辨别方向了。
呼！呼！
哪怕是正常行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许戈估测了一下，当前的海拔应该是超过了5500米。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万小飞正在拿着水壶在湖边灌水，许戈突然示意他保持安静。
轰隆隆！
耳中传来阵阵闷响，大地仿佛也开始微微颤动。
这对许戈来说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万小飞疑惑道。
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许戈指着几百米外的一处雪山说道：“我好像听见野牦牛群的动静了，就在山那边！”
“卧槽，那还等啥？”万小飞赶紧灌满水起身，“咱们赶紧过去啊！”
“先别急。”
许戈又凝神听了一会儿，一指左前方，“它们往那边去了，咱们直接斜插过去！”
“好！”
两人开始沿着雪山山脚奔跑。
没一会儿，如惊雷般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这次就连万小飞都听见了。
“卧槽，这么大的动静吗？怕不止一百头吧？”
许戈却有些失望：“估计就是普通的野牦牛群，不是金丝野牦牛。”
“你怎么知道？”
“你都说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止一百头，金丝野牦牛总共就那么几十头好不好？”
万小飞喘着粗气：“管他呢，来都来了！去看看！”
许戈：“行。”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人绕到了雪山另一面，入眼处就是一片巨大的有些倾斜的草甸，一大群黑棕色的庞然大物正在草甸上来回奔跑。
“卧槽！好大！”万小飞张大嘴巴。
许戈上一次遇见野牦牛群是在夜里，那时候还没有获取嗅探技能，因此看的不是很清楚，当下同样被震撼的不轻。
万小飞之前估错了，眼前的野牦牛群最多只有四五十头，但是奔跑起来的动静却犹如千军万马齐奔腾！
如果说家牦牛的个头跟普通的黄牛差不多的话，那么野牦牛光是肩高都至少是家牦牛的两倍以上！
怪不得都说野牦牛就是牛魔王的原型，两米的肩高，超过一吨的体重，这哪是牛啊，分明是一座座移动中的小山！
并且野牦牛的牛角外翻，再加上长长的裙毛奔跑起来随风飘荡，更是给人一种威武非凡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群野牦牛一直在草甸上转着圈子。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被什么东西追着跑啊？”万小飞看了一会儿不解说道。
许戈一愣，连忙将视线转移到野牦牛群的最后面，果然看见了六七个灰白色的小点。
“操！是野狼！”
“啊？野狼？在哪呢？”
“就在牛群的后面！”
万小飞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更奇怪了：“野牦牛那么大的个头还怕狼呢？”
许戈皱眉：“正常情况下野狼是没办法跟野牦牛比耐力的，并且这群野牦牛一直在原地转圈也不离开，搞不好牛群里面有小牛犊！”
话音刚落，狼群突然一分为二，三只野狼径直掉头。
没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十多头野牦牛突然分散开来四散奔跑。
最中间的十几头野牦牛则是向着许戈和万小飞的方向冲来，四五只黄棕色的小牦牛则紧紧贴在母亲的肚子下面踉跄跑着。
“不好，野牦牛中计了！”万小飞喊了一声。
下一刻，三只野狼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齐齐扑上，眨眼间就扑倒了一只小牛犊！
“救不救？”万小飞转头看向许戈。
“现在咱们离得太远，手枪的射程也不够，冒然过去只怕要被野牦牛给踩死！”许戈皱眉道。
被扑倒的小牛犊距离二人有一百三四十米，实在是太远了。
咔！
万小飞一把将背上的复合弓给扯开，抽出一支箭就开始拉弓：“咱们有这个啊！”
许戈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准头怎么样？”
“没问题！”
万小飞说完就瞄向半空，猛地松弦。
嗡！嗖！
下一刻，黑色箭矢划过长长的抛物线落在了三只野狼的身后。
“干得漂亮！我才是最厉害的露娜！”万小飞夸了自己一句。
轰！
爆炸声中，野狼和野牦牛全都被惊吓的四散而逃。
这些终生生活在高原上的生物哪里见识过人类的杀伤性武器？眨眼间原地就只剩下了一直躺着没动静的黄棕色小牛犊。
“靠，你不是把人家孩子给炸死了吧？”
“不应该啊，我特意避开了的！”
“走，去看看！”
许戈见野牦牛们都跑出去了老远，立即向着小牛犊跑去，万小飞紧随其后。
“哞哞！”
走得近了，许戈听到了小牛犊惊慌失措的叫声。
只见浑身长满黄棕色绒毛的小家伙侧躺在地上，四只小腿不停扑腾着，脖子上和背上有几道伤口，看起来是被狼爪抓出来的，并不严重。
万小飞蹲下身子查看一番，有些奇怪：“没什么致命伤啊？它怎么不站起来跑？”
“哞哞！哞哞哞！”
小牛犊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不停鸣叫。
许戈：“可能是被吓到了。。。”
轰轰轰！
突然，急促且沉重的蹄声从身后传来。
“卧槽！！！”
万小飞惊呼出声，瞬间就把手枪抽了出来。
许戈回头一看，一头野牦牛像是一座黑山般正在快速冲来，两支弯弯长长的牛角上下翻动。
“别开枪！咱们先闪，看它想干什么！”
许戈和万小飞赶紧往旁边跑开。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快要抵达小牛犊的位置时，这头母牦牛四蹄开始交替减速。
嘭！
一声巨响之后，对方的鼻孔中喷出巨大气流，直吹得地上飞沙走石！
“卧槽！这排气比特么12缸的发动机还劲道！”万小飞低呼一声。
“哞！！！”
“哞哞！”
一大一小相互叫了一声，小牛犊突然曲腿站了起来，贴着母亲的肚子向着远处跑去。
阳光下，小牛犊侧面的一块绒毛闪烁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许戈眯起眼睛，立即说道：“看见那块毛没有？这只小牛犊是金丝野牦牛杂交的后代！”
万小飞闻言也仔细看了一会儿，惊叹道：“不在太阳底下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这就是金丝野牦牛这个称号的由来吗？”
许戈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说明这群野牦牛肯定经常跟金丝野牦牛生活在一起。”
“那还等啥？咱们赶紧追上去啊！”
万小飞连忙就要往野牦牛群消失的方向跑，感觉身后有点不对，一回头，许戈正站在原地没动。
“你什么情况？”万小飞不解问道。
许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要在海拔5500米的高原上跟野牦牛比长跑？”
万小飞一怔：“那怎么办？等它们跑远了我不一定能追踪到啊，到时候足迹都乱了。”
许戈深吸了一口气，笑了：“我能跟住它们！”
此时的空气中到处都是野牦牛的味道，想不记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