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块铁证的冲击下，整个探索小队的气氛都变了。
之前，众人虽然对林风的“混元大道”深信不疑，但那更多是基于对林风本人的崇拜和信任。
可现在不一样了，祖师爷留下的石碑，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等于是在告诉他们，林风所言，句句属实，是天道认证的真理。
队伍里最后一丝疑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和优越感。
我们，是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
我们，是第一批窥见世界真相的先行者！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和兴奋。
“老师，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莫凡长老现在对林风的称呼，已经彻底改口，态度恭敬得像个小学生。
林风抬头看了看前方，只见远处的山脉之间，有两条截然不同的小路。
一条路，通体由金色的晶石铺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周围是精纯无比的清灵之气，甚至能看到一朵朵由灵气汇聚而成的金色莲花在路边绽放，充满了神圣祥和的气息。
另一条路，则是由黑色的火山岩构成，蜿蜒曲折，路的两旁是翻滚的浊煞之气，黑气之中，甚至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之声，充满了阴森和不详。
两条路，一生一死，一正一邪，泾渭分明。
“这是……”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两条路，脸上露出了困惑和犹豫。
“这应该就是祖师爷留下的第二道考验了。”
一名核心弟子猜测道，“按照常理，我们应该走那条金光大道。”
“没错，那条黑路，看起来就邪门得很，浊煞之气如此浓郁，走上去恐怕会有危险。”另一人附和道。
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作为道门修士，亲近光明，远离黑暗，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莫凡长老也皱起了眉头，他看向林风，请示道：“老师，您看……”
林风看着那两条路，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觉得，祖师爷会留下这么简单的考验吗？”他反问道。
众人一愣。
林风指着那条金光大道，缓缓说道：“此路，看似光明坦途，实则……是绝路。”
他又指向那条黑气缭绕的小径：“此路，看似阴森凶险，实则……亦是绝路。”
“什么？！”
所有人都惊了。两条都是绝路？那我们还走个屁啊？
“老师，这……这是何意？”莫凡长老也不解地问道。
林风背负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开始了他的现场教学。
“你们忘了石碑上的话了吗？孤阳不长，独阴不生。”
“这条金光大道，是纯阳之路。走上去，固然能让你们的道门灵力突飞猛进，但你们的肉身，会因为缺少阴气滋养而逐渐衰败，最终神魂过强，肉身崩溃，爆体而亡。”
“而那条黑气小路，是纯阴之路。走上去，浊煞之气会疯狂淬炼你们的肉身，使其坚如磐石。但你们的神魂，会因为缺少阳气滋养而被浊气侵蚀，最终灵智泯灭，化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这，便是祖师爷对我等后人的警示！只修纯阳，或只修纯阴，最终的结局，都是死路一条！”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他们看着那两条路，只觉得后背发凉。
原来这两条看似选择的道路，竟然都暗藏着如此恐怖的杀机。
“那……那我们该怎么走？”
苏清月紧张地问道，下意识地向林风身边靠了靠。
林风微微一笑，指了指两条路中间，那道仅有三尺宽，由普通黑色泥土构成的分界线。
“真正的生路，不在左，也不在右。”
“而在……中间。”
“左脚踏阳，右脚踏阴。引清灵之气入神魂，纳浊煞之气淬肉身。让两种力量在体内并行不悖，互相制衡，这，才是混元大道的真意！”
说完，他一马当先，第一个踏上了那条狭窄的泥土分界线。
当他的左脚，踏在靠近金光大道的边缘时，一股精纯的清灵之气，自动被他吸入体内，涌向识海。
当他的右脚，踏在靠近黑气小路的边缘时，一缕狂暴的浊煞之气，也被他牵引而来，融入四肢百骸。
一清一浊，一阴一阳，两股能量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非但没有任何冲突，反而让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圆融，更加深不可测。
林风就这么闲庭信步般地，走在了两条路的中间，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这一幕，彻底镇住了所有人。
“原来……是这样走的！”
“不偏不倚，谓之中庸！阴阳相济，谓之混元！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道子老师的境界，我等望尘莫及啊！”
弟子们看着林风的背影，眼中的狂热几乎要燃烧起来。
“清月，跟上。”
林风回头，对苏清月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嗯！”
苏清月点了点头。
她没有丝毫犹豫，迈开莲步，学着林风的样子，踏上了那条中间的道路。
她体内那股新生的“混元之力”，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清灵之气和浊煞之气涌入她体内，被那黑白相间的磨盘，轻松地转化、吸收，化为己用。
她虽然走得不如林风那么轻松写意，但也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危险。
“无尘，你呢？”林风的目光，落在了剑无尘身上。
剑无尘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了一眼林风，又看了一眼他脚下的路。
然后，他将背后的孤鸿剑解下，抱在怀中，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的剑，为守护师兄的道而鸣。”
他低语一句，也毅然踏上了那条中间的道路。
他没有苏清月那神奇的“混元之力”，当浊煞之气入体时，他立刻感受到了那股撕裂般的痛苦。
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后退半步。
他强忍着剧痛，用自己强大的剑心和意志，强行镇压着那股狂暴的能量，同时疯狂运转道门心法，吸收清灵之气来修复神魂。
他的步伐，走得踉踉跄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但他没有停下。
因为他信。
他信林风的道。
莫凡长老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道子老师、清月仙子、无尘贤侄，皆有如此魄力，老夫岂能落后！”
他大喝一声，也跟着踏上了那条路。
他的修为是众人中最高的，对灵力的掌控也最强。
虽然过程同样痛苦，但他凭借着深厚的修为，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有人带头，剩下的弟子们也不再犹豫。
他们一个个咬着牙，学着林风的样子，踏上了那条看似平凡，实则蕴含着无上大道的中间之路。
一时间，狭窄的道路上，惨叫声、闷哼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
但没有一个人后退。
因为他们看到，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白衣身影，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坚定。
那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信仰。
只要跟着他的脚步，就一定能走到光明的彼岸。
林风走在最前面，用神识感应着身后众人的情况，同时让系统开启了全功率监控。
【警告：目标“李二狗”浊煞之气入体过量，经脉出现轻微撕裂。】
“系统，给他编辑一下，‘此人天生肉体强韧，对浊煞之气有微弱抗性’。”
【收到。编辑成功。】
【警告：目标“王翠花”神魂不稳，即将被浊气侵蚀。】
“编辑，‘此女道心纯粹，念头通达，能于痛苦中领悟清静之意’。”
【收到。编辑成功。】
林风一边走，一边像个辛勤的程序员，不断地给身后的“代码”打着补丁，修复着BUG。
他那九万多点的因果点，在这种小修小补中，快速地消耗着。
但他一点也不心疼。
因为他知道，等这群人走完这条路，他们每一个人，都将脱胎换骨。
而他们，也将成为自己“混元大道”最忠实的信徒和最坚实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