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闻言，无奈地点点头，将马克笔轻轻搁在白板边缘：“确实可以这么类比，但千万别小看那些只能用肉身搏杀的古惑仔。在不运转气血法，不动用观想法的情况下，仅凭打磨到极致的肉身力量，那些能在沉渊角站稳脚跟的家伙，个个都跟人形凶兽没区别。”
“他们的近战肉搏实力，绝对是要比外面的人强上一个档次的。”
方青禹听着，认同地点点头：“这倒是。”
他自己的身体，在龙变之力和神霄权柄的双重淬炼下。
也早已远超同阶，即便不动用任何超凡力量。
其强度也堪称恐怖。
撞穿大楼对他来说跟撞碎豆腐块差不多。
接着，方青禹目光转向苏晚晴，切入正题：“所以，我们到了不义之城，第一步该怎么做？”
苏晚晴立刻转身，纤细的手指精准地点在白板地图上一个靠近港口，被圈出来的区域，那里标注着三个字：【灰岩区】。
“第一步先落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要做什么，先得有个稳固的据点。”
“这次的任务核心是镇压大规模暴动，摸清情况，但前提是我们自己得先站稳脚跟。不义之城没有空房出租，任何一处有顶有墙的地方，都意味着归属权。”
她顿了顿，指尖在【灰岩区】上点了点：“我的建议是，从这里开始。”
“灰岩区位于外城边缘，靠近港口，鱼龙混杂，但势力相对不那么盘根错节。”
“我们需要一个地盘作为大本营，要么付钱租，这需要海量的不义之城货币‘灰晶’，我们初来乍到几乎没有，要么.”
苏晚晴的嘴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方青禹脸上：“打！直接打下一块地盘来！”
“打？”楚狂澜眼睛一亮，拳头下意识地捏紧了，“这个我熟！找谁打？”
苏晚晴的手指在【灰岩区】范围内一个画着简易青龙图案的标记上停下：“这里有个青龙帮。帮主‘裂海刀’雷猛，武圣初境，一手快刀在灰岩区小有名气。”
“整个帮派核心成员大概三十人左右，外围依附的散兵游勇加起来可能近百。他们控制着灰岩区靠近码头仓库的一片区域，有几栋屋子和一个废弃的小货场，位置不错，易守难攻，正适合我们落脚。”
她分析道：“雷猛此人，实力在武圣初境里不算顶尖，帮派整体实力也不强，在灰岩区也就算二流偏下，靠收取码头苦力和小商贩的保护费过活。”
“我们这十个人，虽然人数少，但质量绝对碾压他们。”
“青子你对付雷猛手到擒来，其他人对付那些虾兵蟹将更不成问题。直接打掉他们，抢下地盘，是最快也最干脆的方式。”
方青禹看着地图上那个青龙标记，手指无意识地在门框上敲击着，脸上露出思索状。
直接打？
以他们小队的实力，灭掉一个只有武圣初境坐镇的小帮派确实易如反掌。
同阶与同阶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更何况他们这群人，个个都是能越阶而战的精英。
但问题是
“太显眼了。”
方青禹缓缓开口，眉头微皱，“我们初来乍到，目标还是镇压内城暴动。”
“如果一上岸就高调地灭掉一个本地帮派，抢夺地盘，无异于在滚油锅里扔冰块。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所有势力盯上，甚至可能直接引来内城那些真正巨头的注意，打草惊蛇。这不利于我们后续的行动。”
他看向苏晚晴：“有没有更低调的方式？比如.先加入他们？”
苏晚晴微微一怔，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加入？这倒是个思路！随便找个身份，集体加入青龙帮。”
“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想在灰岩区站稳脚跟，寻求本地帮派的庇护，合情合理。雷猛实力有限，野心却不小，一直想扩张势力，我们这十个人，对他来说绝对是优质资源，他肯定会接纳。”
方青禹点点头，思路清晰起来：“对。加入进去，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他们的地盘落脚，近距离观察灰岩区乃至整个外城的生态。”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助青龙帮这个壳，慢慢收集关于内城暴动的情报。”
“等摸清了城里的情况，那时再决定是取而代之，彻底掌控青龙帮作为我们的触手和堡垒，还是另起炉灶，都会从容得多，也更有针对性。”
“这比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要稳妥得多。”
“同意！”韦半梦第一个表态，清冷的脸上写着赞同。
潜入，观察，伺机而动。
确实比无脑莽好一些。
陆九渊推了推眼镜：“以退为进，谋定后动。确实更稳妥。”
姜薇轻轻“嗯”了一声。
老秦四人更是没意见。
他们本就是来帮忙的，方青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楚狂澜虽然有点手痒，但也知道大局为重，挠挠头：“行吧，听青子的。先当几天古惑仔混混日子，等摸清楚了再掀桌子。”
苏晚晴见众人达成一致，也笑了：“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我会在船上就联系青龙帮在码头负责接引新血的人，等船靠岸，他们会有人来接我们。”
计划敲定，众人又就细节讨论了一番。
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三天后.
希望方舟号巨大的船体破开浮冰，航行在铅灰色的北极冰海上。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沫，抽打着甲板上的一切。
此刻，甲板上却一反常态地挤满了人，人头攒动，喧嚣沸腾。
背着巨大行囊的乘客们纷纷涌上甲板，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向船头前方的海面张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期待，好奇和一丝不安的躁动。
就在刚才，船长浑厚的声音通过遍布全船的广播系统响起：“各位乘客请注意，希望方舟号即将抵达目的地，不义之城。请携带好随身行李，做好下船准备。重复，即将抵达不义之城”
“不义之城？城呢？！”
楚狂澜扛着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巨大战术背包，瞪圆了眼睛，视线在茫茫冰海上扫视。
除了翻滚的海浪，漂浮的碎冰和远处灰蒙蒙的地平线，视野里空无一物，哪有什么城市的影子？
他的大嗓门在嘈杂的甲板上也显得格外突出。
和他一样茫然的乘客不在少数。
第一次前往传说中的无法之地，想象中的画面该是阴森恐怖的堡垒或是混乱拥挤的港口，而不是眼前这片空旷死寂的冰海。
疑惑和质疑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搞错了吧？前面除了水就是冰！”
“是不是航线出问题了？”
“不义之城难道在水底下？”
方青禹，韦半梦等人也站在船头区域。
苏晚晴听到楚狂澜的嚷嚷，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带着神秘和期待的笑容：“别急，奇观马上就要上演了。准备好见证最不可思议的造物之一吧。”
她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预言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猛地盖过了甲板上所有的喧嚣。
在希望方舟号前方大约数海里的海面上。
平静被彻底打破。
海水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隆起。
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庞大，弧形的金属轮廓，正以排山倒海之势，硬生生地顶开亿万吨的海水，从深邃的冰海之下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
庞大到令人类认知瞬间崩塌的金属球体。
庞大到希望方舟号这艘钢铁巨轮在它面前，渺小得如同巨人脚边的一粒尘埃。
球体表面覆盖着无数充满几何美感和岁月斑驳的金属板块。
板块之间的缝隙幽深，闪烁着冰冷的微光。
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灰黑色，仿佛由最古老的星辰核心熔铸而成。
就像一颗被冰封了亿万年的星球核心。
此刻挣脱了束缚，重见天日。
升起的过程，仿佛将一片大陆从海底硬生生托举到了海面之上。
甲板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记了。
无数道目光死死锁定在那缓缓升起，遮蔽了半个视野的庞然巨物之上。
哪怕众人都是超凡者。
但也没见过这么大，还能动的物体.
往左右两边都没办法望到头。
在这绝对的造物伟力面前，不管是引以为傲的科技还是超凡者的个体力量，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方青禹，熔金的竖瞳中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
这就是.神明武装“海市蜃楼”？！
巨球并未完全脱离海面。
当它大约有三分之二体积浮出海平面时，上升的势头戛然而止。
巨大的阴影投射在海面上，将希望方舟号完全笼罩其中。
甲板上光线骤暗，仿佛提前进入了黄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嗡…嘎吱…嘎吱…”
一阵低沉而巨大的金属摩擦声，从那巨球的上半部分传来。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庞大球体上半部分的厚重金属板块，开始以一种精密到极致，充满机械美感的方式移动变形分离。
一块块呈多边形的弧形金属板，如同神话中沉睡的莲花花瓣，缓缓地，一层层地向外翻转展开。
每一块“花瓣”的展开。
都伴随着沉闷的金属轰鸣和海量的海水瀑布般倾泻而下。
随着“花瓣”的层层绽放，被包裹在球体内部的核心，终于向世人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那是一座.城市。
一座灯火璀璨，高楼林立，道路纵横交错的城市。
它并非建在球壳内壁上。
而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举在巨大球体空间的中央。
鳞次栉比的建筑群高低错落，从古老的石堡到现代的钢铁大厦，风格诡异而和谐地混杂在一起。
无数灯光如同繁星般点缀其上，勾勒出建筑的轮廓，照亮了蛛网般密集的街道。
港口，码头，巨大的船坞设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一些更小的船只如同蚂蚁般在其中穿梭。
海市蜃楼。
名副其实！
希望方舟号前方的海面上，随着“花瓣”的完全展开，一条由海水构成的航道直通球体内部那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港口。
“我了个老天爷啊”楚狂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畏，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这么大个球里面装着一座城？！”
他感觉自己的词汇量在这神迹般的景象面前彻底枯竭了。
不止是他，甲板上几乎所有的第一次目睹者，都陷入了一种集体性的失语状态。
先是被那比城市还大的金属巨球震撼。
接着又被这“巨莲开花，内蕴乾坤”的奇景惊得大脑宕机。
许多人甚至下意识地揉着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苏晚晴看着众人震撼的表情，脸上带着微笑，“怎么样？不论看多少次，这一幕都不会腻。”
接着介绍道：“这件神明武装，等级是‘太初’。它的来源很神秘。”
“太初级？！”
旁边有人听到后倒吸一口凉气。
神明武装的等级划分为灵器、玄兵、神造、元墟、太初。
方青禹的龙雀斩厄是玄兵级，舜时龙工是神造级。
没想到高出舜时龙工两个等级的神明武装
能这么恐怖。
希望方舟号拉响了悠长的汽笛，调整航向，缓缓驶入那条由“花瓣”拱卫，通往巨球内部的宽阔水道。
水道深邃，航行了一段时间，才真正进入海市蜃楼的内部空间。
光线骤然明亮恒定，温度也似乎回升了一些。
头顶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金属穹顶，四周是支撑天地的巨型金属骨架。
远处，那座悬浮在中央，灯火通明的城市越来越清晰，港口设施也历历在目。
当游轮终于平稳地停靠在一个巨大无比的专用泊位上时。
甲板上的乘客们才如梦初醒，爆发出巨大的喧嚣声，争先恐后地涌向下船的舷梯。
方青禹一行十人也随着人流移动。
这次他们并没有与林语率领的破晓成员汇合。
因为在林语他们的认知里，方青禹等人是来执行任务的。
所以并没有凑上来说要在不义之城里一起。
但是有给方青禹说有任何问题，只需要在破晓群里说一声，他们会第一时间过来帮忙。
其实这一点，林语在小院里的时候就说过了。
哪怕他们去了不义之城，但方青禹只要有需要，只需要在群里说一声，他们随叫随到，。
而听他们这么说，方青禹自然也不好把群解散了。
下船的过程并不复杂，港口设施庞大而高效。
很快，方青禹一行就走出了宽敞明亮的客运通道，来到了一个穹顶高耸的接驳大厅。
大厅内人声鼎沸，装扮各异的人流涌动。
“这边！”
苏晚晴目光扫视，很快就在接驳大厅一侧密集的接人牌子中找到了目标。
一块半新不旧的木牌上，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大字：【苏家】。
举着牌子的是两个男人。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精瘦，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眼神透着市侩和精明，嘴里叼着半截烟屁股。
另一个年轻些，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体格壮实，穿着件印着模糊青龙图案的旧T恤，外面套了件皮马甲，神情有些懒散，正靠着柱子打哈欠。
苏晚晴带着众人径直走了过去。
那精瘦汉子看到苏晚晴一行人，特别是感受到他们身上隐隐透出的不俗气息，眼睛一亮，立刻掐灭了烟头，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哎哟！来了来了！几位就是苏家的兄弟吧？一路辛苦，一路辛苦！我是青龙帮的刘三，道上兄弟给面子叫声‘三眼刘’，这位是阿彪。”他指了指旁边的壮实青年。
阿彪也赶紧站直身体，脸上挤出笑容。
目光在方青禹和楚狂澜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显然感受到了压力。
“刘哥，彪哥，让你们久等了。”
苏晚晴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带着点初来乍到的客气，“在下苏晴，这些都是我们苏家的人。以后在灰岩区，还要仰仗贵帮多多照拂了。”
“好说好说！”刘三拍着胸脯，笑容满面，“苏小姐太客气了！咱们青龙帮最讲义气！雷帮主听说苏家兄弟要来，高兴得很呐！特意派我们来接各位！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走走走，车就在外面！”
他热情地引着众人往外走。
所谓的车，是一辆停在大厅外马路边的破旧中巴车。
车身油漆斑驳，好几处都露出了锈迹，车窗玻璃也灰蒙蒙的，轮胎磨损严重。
放在外面世界，这车早就该进报废厂了。
楚狂澜看着这辆饱经风霜的座驾，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秦辉和老乔等人也面面相觑。
这青龙帮的实力，似乎比预想的还要朴实一点？
刘三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挺起胸膛，带着点自得的口气解释道：“几位兄弟别嫌弃！咱们灰岩区这地界儿，能开得起四个轮子的势力可不多！就这宝贝疙瘩，还是帮主费了好大劲才淘换来的！比那些靠两条腿跑码头接人的帮派，可强多了！有得坐就不错啦，总比腿着过去强吧？”
“那是那是！”
楚狂澜立刻换上笑脸，粗声大气地恭维道，“有车坐就是福气！刘哥，彪哥，辛苦你们了！这车一看就是能扛能造的，好车！”
他这马屁拍得刘三和阿彪脸上笑容更盛，连声道：“兄弟懂行！懂行！”
众人分头上了车。
车内空间倒是够大，但座椅破旧，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陈年汗渍混合的味道。
楚狂澜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挨着开车的阿彪。
方青禹、韦半梦、苏晚晴等人则坐在后面。
阿彪熟练地发动了这辆老爷车，引擎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车身剧烈抖动了几下，才颤颤巍巍地驶离了港口接驳区，汇入了一条宽阔但略显破败的主干道。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飞速掠过。
出乎众人意料，海市蜃楼内部的建筑风格并非想象中的混乱无序。
道路宽阔，两旁是各种或高或矮的建筑，有坚固的石头房屋，有铁皮搭建的棚户，也有看起来颇为现代化的多层公寓楼和挂着巨大霓虹招牌的商铺。
风格混杂，但基本的城市功能似乎一应俱全。
行人也各式各样。
如果不是车窗外吹进来的风依旧带着北极特有的凛冽寒意。
以及抬头就能看到那散发着恒定光芒的巨大金属穹顶和纵横交错的巨型支撑结构，
几乎让人以为自己身处某个普通的海滨城市。
楚狂澜一直好奇地透过布满灰尘的前挡风玻璃盯着头顶那巨大无比的穹顶天空。
此刻，随着中巴车驶离港口区域。
进入城市内部，只见那些支撑着穹顶的巨大“花瓣”边缘，正开始缓缓地向内合拢。
巨大的阴影如同夜幕降临般，开始从穹顶边缘向中央蔓延！
“我草？！关灯了？”楚狂澜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他话音未落.
就在那巨大的“花瓣”即将完全合拢。
整个城市空间即将陷入黑暗的前一刹那！
嗡！
整个“天空”，骤然亮了起来。
柔和但明亮无比的光芒，毫无死角地从巨大的金属穹顶内部散发出来。
瞬间驱散了所有阴影。
将整个海市蜃楼内部空间重新照耀得亮如白昼。
那光芒的质感，与真实的阳光极为相似，温暖而不刺眼。
“这？！”
楚狂澜彻底懵了，指着“天空”，看看开车的阿彪，又看看旁边的刘三。
这瞬间的明暗转换，太过自然。
刘三看着楚狂澜震惊的表情，嘿嘿一笑，带着一种本地人的优越感：“怎么样，楚兄弟？牛逼吧！咱们不义之城，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好听，但里面该有的，一样不少！这天也分早晚，跟外面正常世界一样。现在，是白天。”
“白天？”楚狂澜仰着头，看着那散发着温暖阳光的巨大穹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遍，“这光是怎么弄出来的？”
“嘿嘿，这就是咱这座城的牛逼之处了！”
阿彪一边小心地避让着路上的行人，一边插话道，语气带着自豪，“海市蜃楼能模拟出最逼真的太阳光！等到了晚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你再抬头看，满天星辰，月亮，跟真的一模一样，比外面那些被污染过的天空可漂亮多了。”
“嘶”
车后座的秦辉，齐昊等人也忍不住倒吸凉气，啧啧称奇。
这神明武装有点神乎其技了。
连日月星辰都能模拟？
等新奇感稍稍平复，楚狂澜想起正事。
他掏出半包在船上买的一包还算不错的香烟。
给开车的阿彪和旁边的刘三各递了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根，然后装作很肉痛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把剩下的半包烟整个塞到了刘三手里。
“刘哥，彪哥，来，提提神！这破路颠的”
楚狂澜熟练地给两人点上火，自己也深吸了一口，然后压低声音，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两位老哥，兄弟我初来乍到，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闹得挺凶的暴动是咋回事啊？不会波及到咱们灰岩区吧？”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担忧。
刘三接过那半包烟，眼睛一亮，迅速揣进兜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热络了几分。
他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才慢悠悠地说道：“嗐，楚兄弟，你是因为这个才急着找靠山加入咱青龙帮的吧？放心！”他拍着胸脯，“那都是内城里烧起来的邪火，烧不到咱们外城这犄角旮旯！”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最近内城搞了个什么‘血斗修罗场’，算是咱不义之城最热闹的竞技大赛了。”
“嘿，那场面，人山人海！赌钱的，看热闹的，想扬名立万的，全涌进去了！”
“结果呢，就有那么几伙不开眼的，趁着大赛吸引了全城目光，守卫力量也被抽调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扫了别人好几块地盘。”
刘三吐了个烟圈，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和一丝敬畏：“啧啧，那几家被扫了场子的也不是善茬，能忍？”
“等大赛间隙，立马就炸锅了，报复，反报复，趁火打劫.内城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听说死了不少人。”
楚狂澜适时地露出惊讶和疑惑：“啊？这么大胆？他们敢在城主举办活动的时候动手？不怕坏了规矩，被城主府碾成渣？”
他在船上听苏晚晴详细讲过不义之城最核心的铁律。
城主举办大型活动期间，全城休战。
刘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辆破车，才凑到楚狂澜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道：“谁说不是呢！按道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如同蚊蚋，带着一丝不确定，“听说城主大人好像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现在城主府内部也乱着呢。”
“所以内城那些平日里被压得死死的牛鬼蛇神，才敢这么跳出来兴风作浪，都想趁着这机会，多捞点地盘，多占点便宜！”
楚狂澜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重重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将震惊压在心底，脸上露出恍然和感激的神色：“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刘哥提醒！兄弟我心里有数了！到了帮里，还请刘哥、彪哥多关照！”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刘三满意地拍了拍楚狂澜的肩膀。
方青禹坐在后排，看似闭目养神，但刘三那压低声音的最后几句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里带着一丝荒谬。
听这刘三的意思是说。
一个起码是四阶，甚至五阶存在的城主
在一个四阶及以上存在，无法进来的城市里.
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