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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书屋 > 玄幻小说 > 苟出一个武道天家 > 第54章 丧事
夜风冰冷刺骨。

陈正通拉着婉娘,在村外的小路上狂奔。

父亲的血似乎还沾在手上,母亲和爷爷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巨大的恐惧和混乱几乎要将他吞噬。

婉娘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喘息急促,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着。

一连跑出十数里地,陈正通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蓦然出现在前方的槐树下。

那人背对着月光,身形挺拔,负手而立,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陈正通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看清了那人影。

陈立!

陈立平淡的询问:“正通,深更半夜,是要去哪里啊?”

“陈立?”

陈正通声音干涩,下意识地将婉娘护在身后,强自镇定:“我……我去县城办点事……家里出了点事……”

“哦?”陈立面无表情:“是办丧事吗?”

陈正通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知道了?”

陈立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陈正通:“弑父,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不!是他该死!”陈正通歇斯底里的怒吼:“他想对婉娘用强!他是个畜生!”

他猛地回头,想寻求婉娘的认同:“婉娘,你说是不是?”

然而,他看到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只见,那个一直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婉娘,此刻脸上哪还有半分惊恐和柔弱?

她没有看自己,而是径直走到了陈立身边,低声道:“前辈,任务已经完成。”

“婉娘?你…你在说什么!”

陈正通脑子嗡的一声,完全懵了。

玲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多了一丝怜悯:“还不明白?我接近你,接近你父亲,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什么?”

陈正通如遭五雷轰顶,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他死死地盯着玲珑,又猛地转头看向月光下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陈立。

原来如此!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陈立的阴谋!

而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噗……”

急怒攻心,悲愤交加之下,陈正通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指着陈立,目眦欲裂,声音嘶哑:“陈立,你好毒的心肠,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眼中只剩下刻骨的仇恨。

他怒吼一声,全身劲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练髓境的气血如同沸腾的岩浆,双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疯虎般扑向陈立。

面对这狂暴一击,陈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动作并不快,却精准无比地后发先至,一掌推出,挡在了陈正通轰来的拳锋之上。

“砰……”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顺着陈立手掌,瞬间冲入陈正通的拳头。

“呃啊……”

陈正通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

整条手臂的骨头仿佛寸寸碎裂,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立。

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远超练髓境、甚至远超他理解范畴的、如同深渊大海般浩瀚磅礴的气息,从陈立身上一闪而逝。

“你……会武功?”

陈正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只知道种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族兄,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道强者!

陈立没有说话,伸手从旁边的槐树上掰下一截树枝。

那树枝落入陈立手中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意”瞬间笼罩四周。

乾坤一气游龙真意。

陈立手腕轻轻一抖,树枝破空飞出,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嗡鸣。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只有一声轻微如裂帛的脆响。

陈正通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练髓境拳头,在附着游龙真意的树枝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洞穿。

去势不止,点碎了他的拳骨,继而毫无阻滞地刺入他的胸膛。

陈正通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声音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又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立。

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圆睁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漆黑的夜空,瞳孔中凝固着怨愤和不甘。

至死,未能瞑目。

“任务完成的不错。”

陈立淡淡地说道。

“前辈过奖。”

玲珑微微颔首,心中却惊骇不已,刚才那是什么?

她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一道玄之又玄的气息出现。

望向陈立的目光,已经完全顺从,心底深处,逃走的想法烟消云散。

……

时间平淡划过。

陈永全的死,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陈家对外宣称突然发病而亡。许多治丧礼节都没办,匆匆为其下葬。

葬礼上,令人瞠目的是,陈永全的儿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最后只能请侄儿子帮忙磕头抬棺。

至于陈正通的去向,更是缄口不言。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陈正通早已被沉入河底,喂了鱼虾,还以为是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了。

“还剩陈正平了!”

陈立作为族亲,自然要去为他办丧。

吃完席,回家路上,陈立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他打算趁着对方回来参加葬礼后,返程途中,直接将其斩杀,以免夜长梦多。

只要处理干净,哪怕冒些风险也值得。

反正陈兴家和陈王氏因为陈正通的事情,暂时不敢与官府纠缠。

更何况,此时陈兴家,不知是真病,还是气得,已经卧床数日不能起,能不能撑过这一关,都是未知之数。

唯一的变数,就只在那蒋家公子。

为了一个仆人,还是消失无踪的仆人,对方多半不会大动干戈去寻他生死。

万万没想到。

陈正平,你是个狠人啊!

连自己父亲葬礼都不参加了。

如此一来,自己倒真对他暂时无计可施。

元嘉二十二年。

二月。

刘文德再次来了家中一趟。

这次,他倒是带了一个令陈立十分感兴趣的消息:“醉溪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