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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书屋 > 玄幻小说 > 日夜游神 > 第450章 地子神谕
那白色汁液中翻滚的气泡,落在了赵幽庭的眼中,他的喉结,忽上忽下,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地子」,但他依然如初次见到地子时一般恐惧。

“赵幽庭,拜见神明地子。”

赵幽庭的两颗膝盖都在打着颤,不由自主的跪伏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迎接着「地子」的出水。

然而,地子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穿着华贵的衣物,衫上镶嵌着各种名贵的宝石,有西域送来的火彩,亦有着雪原府进贡而来的绿松石,

红红绿绿,点缀在一起,流光溢彩。

而那些白色的汁液,却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出水芙蓉一般。

这妇人的样貌,长得极美,被月光映照后,确实有种夺人心魄的美。

但是……素来好女色的赵幽庭却不敢多看一眼,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地子」的姆妈。

姆妈姓孔,整个司天监的人,都称她一声“孔夫人”。

赵幽庭老早便听闻过,这孔夫人别看长得妩媚动人,实际上,只要掀开她的衣裙,便能瞧见她的肚腹,是一个大大坑洞,

什么五脏六腑,都不存在,

她能活着,便是依靠着“观星楼”水潭中巨量的白色汁液。

巨量的奶,便是「地子」给孔夫人准备的。

那地子若是困了、乏了、心情烦躁不安的时候,便会窝到孔夫人的肚腹肉坑之中,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正因为如此,孔夫人身体上的禁忌区域,还不光是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她的肚腹,也是禁区之一。

赵幽庭只得继续将目光放低,只敢去看孔夫人的脚面。

“钦天监十六层,司空星官赵幽庭,参见夫人。”

孔夫人如同女鬼一般,漂荡到了赵幽庭的身侧,说道:“赵星官为京城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我是一妇道人家,何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是。”

赵幽庭擦了擦额头的汗,在这一层楼阁里,只要没有惊动「地子」,那便是极大的幸事了,

至于这个孔夫人嘛,都言说她为人还是宽厚的,至少不会为难钦天监的人。

“地子最近若有所悟,似乎隐隐间,预测到有大灾星降世,这几日,他都在参悟征兆,有些小事,亦或是不大不小的事情……”

“属下明白,遁甲掌教虽死,但遁甲一门之中,还有老祖宗在世,乱不了方寸,的确算是小事。”

“属小不打扰地子神明清修,这就离去。”

赵幽庭去意极甚,反正他踏进了“观星楼”,堂口托的事情就办完了,堂口对他的人情也欠下了。

“赵星官似乎很着急,家中有要事?”孔夫人问道。

“那倒没有,那倒没有。”

“没有,就听我把话讲完。”

孔夫人的话音变得冷峻,冷得赵幽庭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夫人请讲。”赵幽庭连忙说道。

孔夫人说:“「地子」闭关期间,不是大事,就不要叨扰了,但我可以替它做些主儿来。”

“遁甲掌教被杀,这桩事,我便给你个准话……周玄可以杀。”

孔夫人说道:“但是……江湖争斗,也是江湖事,江湖事嘛,自然是江湖了,所以,你们不能假借钦天监的名声去杀,必须以你们遁甲门的名头去做。”

“小人明白。”

赵幽庭喜出望外,他原本就没打算这件事情能办得成,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办成了。

“嘿……这下我在堂口里,也算抬起脸面来了。”

他已经心花怒放,连连给孔夫人磕头,

千恩万谢的话语,自然是一串串的从赵幽庭的嘴里往外蹦。

终于是听得孔夫人倦了,她挥了挥手,说道:“乏了,下去吧。”

“是,是。”

赵幽庭当即便喜气洋洋的离开,才走了数步,忽然,孔夫人将他叫住。

“对了,先别急着走。”

“夫人,还有什么事?”赵幽庭又回过头,向孔夫人朝拜着。

孔夫人的右手,变掌为爪,朝着白色的水潭一抓,

一块淡蓝色的牌子,从白色的汁液里飞出,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将那块牌子丢给了赵幽庭,说道:“这是观星楼的牌子,你们遁甲门,在明江府里,做出天大的祸事来,亮了牌子,没人敢难为你们,

所以,既然是复仇,就不要藏手藏脚,做事尽可以嚣张一点。”

“多谢夫人开恩。”

这块牌子一旦拿回去,那赵幽庭在遁甲门里的地位,可以说蹭蹭往上涨。

他焉有不喜的道理?

但孔夫人下一句话,便如一盆冷水般泼了过来。

“这块牌子,只能由你把持,不允许落到别人的手上,所以,在遁甲门复仇的时期里,你都必须亲临现场。”

“这……”

赵幽庭算是听出味道来了,孔夫人这意思是——他也得去明江府?

“夫人,这……”

“时候不早了,退下吧。”

孔夫人当即便坐在了神婴桥上,一双玉足垂下,足尖在白色的潭水中,荡来荡去。

“是……唉……”

赵幽庭无奈,只能握住了那块淡蓝色的,类似琉璃的牌子,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听说那周玄,生猛得很,掌教被他活活劈死,那赵青霄师兄,也被他用溪谷真经散了道……这等禽兽般的人物,让我去现场盯着?

我要去盯着了,我要死在明江可怎么办?”

赵幽庭越想越是难受……那周玄如今号称九炷香之下第一人,他一个八炷香,怎么就得非得去现场呢?

“打周玄?谁?我?”

“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过来,这全天下,有什么比我自己的小命还值钱的?”

……

观星楼里,孔夫人的足尖,忽然被一双婴儿般的手给抓住了。

一阵极其凄厉的声音,从潭水之中,传了出来。

“姆妈,今日我便要定下周玄为「大灾之人」,要向九座游神司,共同下发海捕文书,捉拿周玄归京,你为何阻挠?”

“地子啊地子,你神勇无双,可偏偏这脑子不太聪明……”

“我哪里不聪明了!?”

一个短手短脚的怪婴,攀附到了孔夫人的脚上,然后像一只灵活的飞猱般,顺着她的腿往上攀爬……

……不多时的功夫,他便已经爬到了孔夫人的脖颈上,两只手的十指,深入到了孔夫人血肉里,再张开他的嘴,疯狂的撕咬起来,

这一口下去,獠牙,便将孔夫人的右脸给咬穿了,

獠牙如钉子,勾住了孔夫人的脸皮,狠狠一扯。

噗哧!

血色的小花,溅进了白色的水潭中,染出了一片嫣红。

孔夫人的脸,被咬下了一半,血肉模糊,但她却毫无痛苦可言,而是在不断的爽朗大笑。

“哈哈哈,地子,你这娃娃最近长了些力气。”

孔夫人伸手,按住了「地子」后,轻轻的抚着。

那「地子」暴躁的脾气,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了,说道:“为什么阻拦我对付周玄。”

“那周玄,后面有人。”

“知道,不过是个假巫神而已。”

“那巫神不是假的,只不过……他到底有巫神的几层本领,便不好说了。”

孔夫人扭过头,对地子说道:“让赵幽庭和遁甲的人,去探探周玄的深浅,再好不过了。”

“遁甲的人出手,明江府、平水府两府都挡不住,那周玄,必然会请动那尊巫神来战。”

孔夫人说道:“若那巫神的战力,不过如此,那他便只配来观星楼中填水眼啊。”

孔夫人比地子要想得远一些,这一点,连地子都承认。

地子冷笑道:“姆妈,还是你想得深远,我只是想抓周玄,你却想动巫神。”

“不想得远一些,我们那个四处是无涯苦海的国度,早就消亡在星空之中了,怎么成得了如今的星海霸主?”

“乖娃子,睡吧,睡吧……有姆妈在,你就是星空之中真正的无敌神婴。”

孔夫人将「地子」搂在怀里,头轻轻的抵在它的胸膛上,唱着柔柔的眠歌,

地子则越发的安静,在静谧的观星楼中,沉沉睡去……

……

“嘟、嘟、嘟。”

“咚、咚、咚。”

一阵锣鼓喧天的喜庆声响里,赵幽庭坐在轿子里,由十六个大汉抬着,晃晃悠悠的上了遁甲门的山头。

去明江府,找周玄复仇,这表面上看,是一桩喜事,但赵幽庭清楚,这桩喜事里,多半还掺和着丧事。

“哪怕就算是丧事,我也要丧事喜办喽。”

赵幽庭如此想道。

他的模样,瞧起来是个厚道人,但他肚子里的鬼灵精可不少,

在离开了钦天监之后,赵幽庭便找了一间茶馆“泡”上。

一边溜着茶水,他一边思考着对策。

“和遁甲门一起去明江府算账”,这件差事,那可是极有可能掉脑袋的,而他兜里的“观星牌”,更不是一把尚方宝剑,那是一张催命符箓。

“要想保住命,就得把遁甲门里面的几个老祖宗请出来。”

那些老祖宗,各个实力通天,但他们都是遁甲太上,不理俗务,复仇这种事情,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手的。

“那些太上祖宗,各个都自视甚高,早不将自己当成凡人,而是一个又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

太上祖宗,对于门下弟子的感情淡漠,若不是贪图遁甲山的风水灵气,有助于悟道,他们怕是早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去往名山大川,找一个地灵天宝的洞窟修炼了起来,

哪里还管门下的纷争。

“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祖宗袖手旁观。”

赵幽庭决定——要把那些清高的太上祖宗,给拉下浑水来。

怎么拉下水?

当然是拉大旗,做虎皮,把场面整得大一点,假传“地子”的神谕,把太上长老们“请”出山。

正因为要整场面,赵幽庭这才请了锣鼓队、彩龙彩师队,大吹大唱的上山。

“我一个热爱清修的人,不做歹事,不行欺诈,顶天也就是好点面子,好点美色,虽说爱逛逛花街柳巷,但我哪次差了那些老鸨子半分钱?

我有过错吗?没有!”

“为什么要让我这等牛马,去直面周玄那头野兽?”

赵幽庭想到了这里,掀开了轿帘,喊来了彩狮队的经济,嘱咐道:“郑经理,最后面的供桌,你让你们的人抬着小心点,里面的东西,要是磕了,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

“赵大人,你还不放心我们吗?全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是数一数二的专业班……”

“轰隆!轰隆!”

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幽庭。

赵幽庭探长了脖子一看,瞧见他准备好的供桌,已经摔了一地,什么果子、猪头,都跌在了盘山的石道上,骨碌碌的滚在山道上。

“这就是你说的专业?”

赵幽庭赶忙下了轿子,去了队伍最后头检查。

他准备了八套供桌,每一桌由六个壮汉抬,此时,有两张桌子翻了。

供桌上,都由红布给盖着,他径直去了第一张供桌前,这张供桌没有倒,他将红布掀开一角,往里瞧了瞧,只瞧见供桌的中央——那枚蓝色的“观星牌”,还立得笔挺,也就放下心了。

而其余摔了供桌的人,慌忙上来求饶:“赵大人,这山中才下过雨,有一名力夫,脚下打了滑……”

“别说那些没用的。”

赵幽庭看了看那两张摔得破碎不堪的供桌,说道:“今儿个是遁甲门的喜事,这些破桌子再扛上山,反而冲了喜气,全给扔了,不要了,

但是那些红布,全给捡起来,把那些品相完整的瓜儿果儿呀,擦拭干净了,用红布兜着,进了山,见到了弟子就发放……

搞出点喜气欢腾的样子也行。”

赵幽庭为人方面,确实如他自己评价的那样,有小善、无大恶,对付起那些寻常琐事来,也颇有些利索。

在他一阵指导、修整之后,队伍重新上路,

有了前面的“马失前蹄”,后头的山路,大家走得格外小心,没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等到轿子到了山顶,才越过了遁甲门的山门,赵幽庭便喊停了轿子,

所有的轿夫、以及那些响器队、舞狮队的人,都停了手里的活,一鼓脑的喊了起来,

“地子神谕进山,遁甲门人出山接引。”

一番喊动过后,山似乎都摇了摇,漫山的道士们,受了惊的云雀似的,纷纷来山前集结。

而遁甲门的三位当家也出来了。

分别是赵龙虎、赵罗生、赵紫璧。

这三个人,抖着大袖,到了山门前,对赵幽庭拱手,

其中,赵龙虎,作为遁甲门如今地位最高的大法师,主动接引神谕。

他将袖子挽得高了些,拱手说道:“龙虎道士赵龙虎,率门下弟子,前来恭迎神谕。”

赵幽庭这才走下了轿子,迈着悠闲的步子,绕到了赵龙虎的身边,小声说道:“龙虎师兄,有大喜事。”

“什么喜?”

“你们不是求着我去见地子,汇报周玄的事情吗?有着落了。”

“是吗?”赵龙虎不禁面有得色,望了望两位师弟。

如今,掌教赵金甲已经死去,他们三位,都有继承掌教的资格,

而赵龙虎请动了赵幽庭,去「地子」那边,将掌教之死,传递了上去,这对于遁甲门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有了这桩功,他登上掌教的位置,那把握就大了很多。

他故意将声量放大,说道:“那赵大人,地子如何讲?”

“这便是神谕的内容了。”

赵幽庭走到为首的供桌前,猛的掀开了红布,那块淡蓝色的牌子,显露了出来,

他猛的抓起来牌子,说道:“观星牌在此,见牌,如见「地子」。”

「地子」的名声,在京城府内,极是显赫,遁甲派的门人,当即便泱泱跪倒。

赵幽庭的小眼神,偷偷撇了众人一眼,见自己假传神谕的事情没有穿帮,当即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周玄,先杀我遁甲门大师兄赵青霄,后杀我掌教赵金甲,手段恶毒,极是残忍,

「地子」明示,差谴遁甲门太上祖宗,与赵龙虎、赵罗生,以及门中好手,去明江府,捉拿周玄归京,

赵紫璧,留在门中,代理日常事务。”

赵龙虎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还喜气洋洋的,不时回头巡望着两位师弟,

但听到后半段——去捉拿周玄的人选里,竟然有他!

他当即变了一幅脸色,心里暗骂。

“这叫什么鸟事?我就是想上报掌教之死,没想真去宰周玄。”

“九炷香的掌教,都被活活斩死了,我去管个蛋用?”

“掉脑袋啊。”

他这会儿,都想自己抽自己耳光……早知道,别多事,好好在山中修行,看看风景,岂不美哉。

要说,掌教是怎么死的,除了他知晓,其余两位师兄弟又岂能不知?

赵罗生是三师兄,在赵青宵、赵金甲还活着的时候,他算个四当家。

现在,他也在剿灭周玄的“提名人选”里,他更是气急。

“老子犯了什么罪?争掌教,我不想争,管理山中事务,我也是兢兢业业,没功劳还有苦劳呢,现在让我去打周玄?

我打你娘了个无量天尊!”

这俩师兄弟,各个脸呈猪肝色,倒是赵紫璧,他的任务是——管理山中事务。

这要搁以往,管事务是个又没油水,又累的苦差事,而现在,已经成了一等一的美差。

至少不用面对周玄那尊妖孽。

九炷香之下的第一人,十六势的刀法,将赵金甲连人带甲砍成了两半。

虽说赵金甲是压了境界,但那也是坐八望九,还有门中神甲护身,

他们几人,凭借道行,断然是没有勇气去直面周玄——他们可不比压了境界的赵金甲耐砍啊。

要说这赵紫璧,得了最好的差事,却偏偏还装出一幅可惜的样子,说道,

“唉,羡慕二师兄、三师兄,能够上阵杀敌,手擒周玄,我呀,是有心杀贼,却只能偏守山中,不痛快,很不痛快。”

“既然这么不痛快,那师弟,咱们换上一换。”

赵罗生打蛇随棍上,当即要求更换职务,你不想杀周玄吗?太巧了,我不想!

“胡闹,地子的神谕明示,怎容更改?”

赵紫璧听到了此处,当即便挥甩着袖袍,否认了“更换职务”的想法。

“换,傻子才跟你换?”

赵紫璧心中嫌弃道。

一时间,这些师兄弟们,各怀心思,

赵龙虎则对赵幽庭说道:“赵大人、赵师弟,我们山中还要给掌教大办丧事,估计要办上一年,如若不然……我们一年之后,再去报仇雪恨?”

“就是,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赵罗生也附和道。

这两人,想着先拖上一年,等一年之后,「地子」就把这事给忘了,他们便不用去面对周玄。

但赵幽庭却嗤之以鼻,恨不得朝俩人一人喷口唾沫,

还十年,他要是十天之年没有启程,那孔夫人得扒了他的皮!

“胡闹,地子的明示,是你们说更改就更改的?神明威严何在?”

赵幽庭呵斥了一句话之后,是越想越气,干脆将三个师兄弟,拉扯到了一旁清静处,直接摊了一半的牌,说道,

“我算看出来了,三位师兄,你们根本就没有斩周玄的胆子!但是,你们借着周玄,抢夺掌教之位的胆子,有!而且很大!”

“今日,是你们央着我去求地子,给掌教之死一个说法的,现在说法下来了,你们就都不肯干啦?”

三个师兄,各个都没想到赵幽庭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将话讲得这么直白,都有些气恼。

赵幽庭可不管这儿那儿的,继续说道:“地子那边的神谕我给你们求下来了,你们要不照办,那也简单,我就去禀告地子,说你们三个人……都是怂包!”

“那时候,「地子」要是震怒,那可就赖不得我了。”

他再次搬出了“地子”的名头来,赵龙虎挠着头,说道:“谁能想得到,地子竟然真的恩准我们复仇,事到如今,幽庭师弟,我就直说了,

咱们门堂里,真没人斗得过周玄啊,九炷香之下的第一人,咱们谁有九炷香?”

“就是,那周玄斩咱们师父的时候,那些看家的本领还没使呢。”赵罗生插嘴道。

“山河图,一图能震住佛国高僧;溪谷真经,那是道祖的真传,明江府,又是周玄的愿力兴盛之地,他能借那满城的势,动起手来,咱们几个,是真斗不过。”

赵紫璧也很是诚恳的说道。

“哦,斗不过。”

赵幽庭点了点头后,戳着赵龙虎的鼻尖就骂了起来:“你踏娘知道斗不过,那你装什么高风亮节?还在我的府上,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师父报仇?”

“现在好了,报仇的机会来了,你倒是去啊。”

“我不去。”

赵龙虎苦着脸,说道。

赵罗生也执意不去。

这会儿,那赵幽庭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说道:“事已至此,我们都是绑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这神谕前面,不说了吗?

让你们两位师兄,与太上祖宗一起,去捉拿周玄——你们斗不过周玄,太上祖宗总能斗得过吧。”

“确实……有了神谕,太上祖宗,去也得去,不去,那就跟「地子」说去吧。”

赵龙虎目露凶光,赞同道。

“这就对了,我们呀,一齐说动太上祖宗出山,才是正事。”

赵幽庭又说道:“不过,事情的内容要变一变。”

光靠「地子」去压老祖宗,老祖宗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

“怎么变?”赵龙虎问道。

赵幽庭说道:“咱们骗骗老祖宗,就说那周玄,被地子预测,要斩断遁甲传承,十六势的刀锋,要破开咱们的山门,

老祖宗的气运,跟山门相连,山门就是他们的根基,他们可不能让周玄胡来。”

“啪、啪、啪!”

三位师兄,竟然同时鼓起掌来,都夸赞着赵幽庭的办法实在是太妙了。

“就这么干,让老祖宗出山,对付周玄。”

……

东市街,翠姐食肆,

食肆内热闹,

周玄正与云子良,推杯换盏,

忽然,一柄纸伞,在屋内生根,夜先生堂口的大当家——地童,从伞下红光里钻了出来,

他面露焦色,对周玄说道:“大先生,您还在喝酒呢,钦天监的赵幽庭,要杀你呢。”